等许愿坐下以后,程泽言才反应过来。
他看着许愿正一一摆书,气的就要冲过去找许愿,程止成忙把程泽言给按住。
“程泽言,夫子要来了!”
一听夫子两个字,程泽言身上气势顿时没了。
程止成见状,把程泽言按在书桌前,又劝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夫子向来喜欢许愿,咱们等程杰来了,再收拾那混小子。”
一番安抚,程泽言方才消了气,然而,他还是回头瞪了一眼许愿,恶狠狠道:“你给我等着。”
听到程泽言的话,许愿轻轻摇了摇头,颇为遗憾。
她与程泽言积怨不深,没那个闲工夫去针对程泽言。
她今天说的话,程泽言若是能听进去,用功读书,不再仗着程杰为非作恶,说不定还能有一番出路。
只可惜,程泽言听不进去。
把书展开,夫子也正好进来,看见末坐上的许愿,他扶着胡须笑道:“许愿,身子可好些了?既然告了假,这几天就应好好休息才是。”
许愿站起身,恭敬的拘礼回答:“夫子,许愿身体已无大碍。”
“那便好,刚好今天有一位京城来的大文豪云游路过,老夫劝他留下授课几日,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大家也可了解一番京城的风土人情,长长见识。”
夫子说完,击了击手。
门外,白衫轻动,少年踏步而来。
许愿抬头看过去,落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拢在一起。
书塾里,因为夫子的话,起了不小的动静,少年进来的那刻,动静直接到了极致。
“这也太好看了吧?”
“幸好书塾不准女子入学,不然这会肯定都扑上去了!”
“你看他衣服,是不是那传说中有价无市的流云锦?”
“他腰间那玉,肯定也很贵,抵的上我家一年的开销了吧?”
“同学们,稍安勿躁,容老夫先介绍一番。”
若是往常,书塾这般喧闹,夫子早就已经拿了戒尺了,今日有人来,他心里舒畅,便也没有计较那么多。
“沈公子来自京城,师从太师府,大家唤一声沈先生便可。”
夫子说完,乐呵的退到一边:“这几日,老夫不授课,沈公子讲什么,你们就听什么。”
见夫子说完,沈一川颔首道:“在下沈一川,字济怀,承蒙夫子重托,接下来几日,便讲讲京城的风土人情。”
许愿看着侃侃而谈的沈一川,不由得出神。
沈一川,远不是夫子所说的师出太师府那么简单,太师是太子之师,而沈一川,是太师嫡子,更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大才子。
前世,她能进文华宫,还是沈一川帮的忙。
不过,如今的沈一川,应该在京城准备国考才是,怎么会到这里?
许愿想的出神,等她回神的时候,面前已经多了一双白色长靴。
她抬头,毫不意外的对上一双桃花眼。
沈一川立在许愿书桌旁,白玉扇轻轻晃着,挑眉发问:“不知这位小公子在想什么,竟想的这般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