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成招了招手,又道:“张越,务必保证三爷安危!”
张越抱了抱拳,跟着翻身上马冲了出去。
一夜厮杀,大漠深处尸横遍野。
许愿一夜未眠,清晨起来就听见街上在抢粮,哭喊声不止。
这种情形,每次打仗时都会上演。
也就是这时候,文淑芳和张清玉才明白许愿为何弄地窖。
一家人照常开火,对于陈河和陈泊,许愿只说是先前沈仁耀的朋友,在家里住两天。
如今正打仗,家里多两个男丁,也算是多了一份安全保障。
中午饭吃过,陈泊就不见了。
等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了,许愿见到人回来,见四面无人,急忙问道:“前线战事如何?”
“首战告捷。不过公子准备直接攻入哥舒内部,应该还要些时间。”
陈泊斟酌着说。
他倒也没有好奇许愿为什么会知道他去了解了战局。
毕竟院子就这么大,他无缘无故的不见了,但凡有心者,都会多问一句。
听见陈泊的话,许愿松了一口气,不过片刻又担忧了起来,“看来,这个战局,短时间之内,是不会结束了。”
“是,不过许公子也无须担心,寒州的兵马,马上就要来了。”
“寒州?”许愿一愣,她蓦然想起,北尧说过,派陈山去了寒州……
难不成,是要兵?
所以,那个时候,北尧就已经想到要开战了吗?
还是在更早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着手安排这件事了?
许愿心里疑问丛生,她想问个明白,但她又清楚,这与她无关,她不应该多嘴。
“是,不止兵马,还有粮草,公子做事,向来都会安排的很妥当的,许公子不必担心。”
陈泊说着,看见程止成朝这边走来,自然而然的停了话题,说起了其他的事。
晚饭以后,一家人拿着凳子坐在门后,听着外面的动静。
也就是这时候,张清易才感慨道:“幸好当时听了文贤的话,搬到了似水县里面,要是还在乡里,如今怕是连瞌睡都要睡不好了。”
“可不是。”文淑芳连连点头,“以后咱还是得听文贤的,你看看,现在咱们多安全?就是外面乱的,也不知道这打仗什么时候能结束。”
许文贤眯了眯眼,开口道:“短则半月,多则三月。”
程止成不由问道:“师父,这怎么说?”
“如今是寒冬,哥舒部粮草不足,若是这时候拿不下歌舒部,等明年开春,草木茂盛,那时候,就攻不下哥舒了。”
听见许文贤的话,许愿无比赞同。
在她看来,也是如此。
这一场战,取胜要快,否则不止劳民伤财,甚至可能连似水县都守不住。
可是……
以往天齐出兵都是防守,哥舒部停止偷袭便也就算是止战了……许文贤是如何得知,这一次,天齐是要攻下歌舒部?
想到这里,许愿也没有继续猜测,而是直接问道:“爹,你怎么知道这一次打仗和以往不同?我是说,你怎么觉得,天齐这一次,是为了攻下歌舒部?”
“因为局势不同啊。”许文贤看着许愿,开口道:“以往都是歌舒部骚扰我们,谢将军忍无可忍这才出兵,而这一次,是歌舒部主动出兵,今日外面都在传成字营出征,首战告捷,却没有任何消息说谢将军要返回似水县,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要借势,继续打下去。”
还有更多,许文贤没有说。
诸如……歌舒部今年提前进攻,诸如似水县来了不止一个高官大臣,诸如那号角中的战意与往年不同。
他只是看着那一扇紧闭的门,喃喃道:“高祖一直以前朝为榜样,征战四方却独独没有攻下歌舒部,希望今年,能一统中原,把大漠和草原,尽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