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句话,许愿道:“那我便说明白一些,我做我的官,无意结党营私。”
“那你可知,这样的官在朝廷,注定没有多好的前程。”
“我所求的,并非前程。”
齐盛新愣住了,他像是第一次看见许愿一样。
这样一句话,若是从旁人嘴里说出来,齐盛新必然是不相信的,但是从许愿嘴里说出来,齐盛新知道,那必然是许愿心中所想。
于是,他道:“既然如此,那我给你指条明路吧,投我父亲门下,他一生正直清廉,也未有过结党营私之嫌,有他护你,在朝中,你可做你想做之事,不必仰人鼻息。”
许愿知道,丞相府准备拉拢她了。
这亦是许愿最初的目的。
不论是大肆宣扬沈家欲推荐她入文华宫,还是在诗阁之中的惊艳诗作。
她都只有那一个目的。
只不过,有些话,依旧需要明说。
许愿道:“若是如此,齐公子可还会继续诋毁沈公子?”
齐盛新一滞,想不到许愿还惦记着这件事,他顿了顿,开口道:“那日,是我莽撞,口不择言,还请许公子,勿怪。”
“齐公子大度,我也不是小气之人。”
许愿抬杯,开口道:“这杯茶以后,一切都如云烟。”
“好。”齐盛新点头。
茶水用完,齐盛新也不欲久留,起身道,“两日以后,便是文华宫的比试,考官都是文华宫的老师,明日我派小厮来送一些历年的考题,考试那日,我送你入宫。”
许愿起身,抱拳道:“麻烦齐公子了。”
齐盛新从许愿家离开以后,立刻乘坐马车回去。
巷子里依旧围了不少人,见齐家的马车出来,纷纷道“来晚了”。
有一些人离开了,还有一些人,依旧等在原地。
齐盛新回府以后,就去了书房。
齐成恩正在窗边练字,旁边还点了一盏灯。
听见开门声,齐成恩猜到是齐盛新,便直接开口道:“为父老了,瞧着今日这个天,像是要下雨了,灰沉沉的,若是不点灯,连这字都有些看不真切了。”
“父亲正当壮年,何来年迈这一说?”
齐盛新去挑了挑灯芯,待灯更亮了一些以后,才在一旁候着。
等到齐成恩放下毛笔,他念着纸上的字道:“海晏河清,父亲的字,越发有风骨了。”
“写着完的,图一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