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可不敢称自己为好将。
是以,听见北尧的话,她下意识道:“说不定,只是一个无用的人罢了。”
北尧没接话,只是转了话题问:“听说你在调查蜀绣?”
“你怎么也知道?”
许愿说着,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危险。
不是因为北尧知道了这件事。
而是因为此事只有她和伍拾明,以及沈一川知道。
可北尧面都没有露过,却也知道这件事……
是伍拾明动静太大,还是她身边跟着的人不少,几乎全都知道?
“京城之事,鲜少有能逃过我的耳目的,若非如此,怎么能塑造太子举世无双礼贤下士的形象?”
北尧说着,见许愿还是那微讶的模样,展了展袖子,在许愿身侧坐下道:“你不是问我有什么大事吗?我来,便是为了告诉你这件大事。”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这是,准备等价交换?”
许愿点头。
“可这个消息,是无价之宝。”
“是不是无价之宝,得让我先听了才能判断。”
“也行。”北尧笑了笑,开口道:“蜀绣,以前是皇室御用,后来在京城里也慢慢流行了起来,可它依靠绣女的技艺,会蜀绣的绣女,基本上都是蜀地的女子,根本不会来京城,是以,除了宫里,外面铺子上鲜少有会蜀绣的绣女,但有利可图,自然也有人愿意赚这个钱。”
“大约在三十年前左右,皇帝选妃,有一蜀地的女子入宫,陪着一同入宫的宫女,便会这蜀绣,因那绣女的缘故,那妃子颇为受宠,只不过,那妃子命不长,没多久就死了,其婢女也被送出了宫,京城与蜀地甚远,那宫女自知回不去蜀地,便在京城落了脚,开了一间绣坊。”
听见北尧的话,许愿心念一动,问道:“然后呢?”
北尧说的不错,这消息,的确是无价之宝。
不管是伍拾明还是沈一川,再怎么打探都不会知道,那个绣女,原来是宫中的宫女。
“这绣女在宫外开了铺子,也接宫里的私活,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但不知为何,二十多年前,忽然就病死了,丢下了一双儿女。”
“真的是病死的吗?”许愿忍不住追问。
北尧笑了笑,撩起眼帘道:“许愿,我以为,你应该更关心那个妃子才是。”
“什么意思?”许愿没听明白。
“那个妃子,是先皇的生母陈氏。”
许愿想起来了。
大皇子北珉,并非当今太后所出,是因为那妃子生产时大出血,生下大皇子之后,便撒手人寰,而后大皇子便交给了当时还没有子嗣的太后。
大皇子养在皇后宫中,后又被立为储君,接了这天下帝位,若非是因为出征北上遇害,如今天齐的皇帝,应该还是北珉,而非北钰。
许愿想,应该不止她,在京城几乎没有人知道,那绣女还有如此大的来头。
“那那个绣女……”
“说来也巧,也不知是那绣女忠心,还是她留在京城就是为了陈氏,在她死后,她的牌位与陈氏一同,供奉在普陀寺。”
北尧说完,又补充道:“至今仍在。”
“普陀寺。”
许愿暗自思量了起来。
普陀寺是皇寺,里面的僧人不少,香火旺盛,供奉的牌位也多,但大多数都是达官贵族会将自己亲人的牌位供奉在普陀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