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难为他了,这么热的天,他又没骑车,背着一个泡沫保温箱走街串巷,丈量着肃阳的每一寸街巷。
孩子们都心疼爷爷,觉得太辛苦了。
远德厚则满不在乎:“这算啥?咱是农民,谁不是太阳地里晒出来的,夏天照样得下地干活,还半点遮拦都没有。我上街卖冰棍,还能挑着阴凉地里走。”
远冬说:“爷爷,我已经放暑假了,以后我去卖冰棍,你在家歇着。我骑自行车,反正放假了我哥也不用车了。”
远德厚不愿意让他去:“恁热,孩儿你去可使不得。”
“为啥我去就使不得?你使得我也使得!我都12岁了,暑假后就是初中生了,我能卖。”远冬坚持,又看着远夏,“哥,你说呢?”
远夏看着那对一样倔强的祖孙:“让冬冬去吧。”
一旁的远秋发话了:“哥,我去吧。”
远夏对远秋说:“小秋你不能去。你身体太虚弱了,万一中暑了怎么办?”
远秋说:“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我每天都按照你说的跑一千米,最近连个喷嚏都没打。”
远夏看着脸色确实红润了不少的远秋,说:“那也不行,女孩子家家,不干这个。那么大太阳,男孩子晒黑一点没事,女孩子不能太黑了。”
远秋小声抗议:“不是黑了才健康吗?”
远夏笑着说:“重点也不是这个,主要女孩子在外边容易受人欺负,万一碰上个小流氓,你怎么应付?”
远秋胆子小,长得又文静漂亮,正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小青年爱慕的对象。远夏驱赶狂蜂浪蝶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让她出去受人欺负。
一旁的远春说:“就是,昨天我和姐姐去买东西,就被一个男的拦住了。”
远夏扭头看着妹妹:“谁啊?怎么没听你们说起过。”
远冬激动起来:“是哪个流氓?我和大哥去教训他!”
远秋红了脸,急忙分辩:“没谁,不是流氓。那人是我同学,跟我说了几句话。”
远春说:“他还给了姐姐一封信。”
远秋不仅红了脸,耳朵和眼睛都红了:“我没收。”
远春补充:“嗯,姐姐没要。那人一直追上来,吓得我们飞快跑回来了,东西都没买。”
远夏看着远秋已经开始流泪,赶紧伸手摸她的脑袋:“小秋,别哭,哭什么?哥和爷爷都没说你什么。这又不是做错事,就算是收了也没什么事儿。春儿,以后说话不能说半截,要把话说完,话没说完,会不小心伤害到别人,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