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夏安慰他:“慢慢会好起来的。比起各种压力,我更在乎我们是不是在一起。平日里咱们在外面要多注意一些,尽量别给人留把柄。至于关上门我们做什么,他们管得着吗?难道还来听我们的墙脚?”
郁行一“嗯”了一声:“是我不好,提起这些烦心事了,睡吧。”
远夏搂紧他,他知道,郁行一在乎的,也是他们能不能永远在一起,毕竟当下这个社会环境,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严苛了,一旦暴露,就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远夏知道,只有自己变得更强更优秀,他才能让世人敬他畏他,不敢轻易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尽管远夏没有参加广交会,但他还是每天都跟前方通电话了解情况。今年没有新产品,销量走得一般,因为外国品牌在进一步降价,挤压国产机器的生存空间。
虽然自己赚得少了,但远夏并不沮丧,这就意味着中国厂商能够买得起价廉物美的缝纫机。
早上起来,远夏撕下了日历,看着上面的数字,1988年4月20日,谷雨。远夏看了看窗外,外面下着不小的雨。
郁行一说:“起来了吗?吃早饭吧。一会儿别骑车了,坐车去上班吧,雨太大了。”
远夏心情有点复杂,吃早饭的时候,他看着郁行一欲言又止。
郁行一看出他的犹豫,便说:“想说什么就说吧。”
远夏说:“你今天有课吗?”他知道,其实他有课。
郁行一说:“有啊,三四节有课。”
远夏说:“我还想叫你旷工呢。”
郁行一笑了:“这可不像你啊,居然叫我旷工!”
远夏说:“你看这天气,是不是特别适合在床上躺一天?”
郁行一越发笑得厉害:“咱们也从没有在床上躺一天的啊。”
远夏露出惊讶的表情:“是吗?难怪我这么想躺一天呢。可惜你不会陪我。”
“天亮了,怎么还在说梦话。”郁行一笑话他。
远夏也低头笑:“一会儿我也去趟学校。”
“你去学校干什么?”郁行一问。
远夏说:“跟校领导谈谈图书捐赠的事。”
这事郁行一倒是听他说起过:“今天去吗?要不换一天吧,下这么大的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