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愿嘟哝,“痒”
透明绿色软膏涂在了蚊子包上,章书闻用指腹轻轻给余愿揉着,“下次在家里等我就好。”
余愿不假思索,“可是我想早点见到哥哥。”
章书闻抬头笑看余愿不容反驳的神情,把“不差这一时半会”这句话收了回来。
因为两张凳子高度不同,余愿可以把小腿架在章书闻的腿上。章书闻给他细致地涂药膏,他一个一个数着,足足九个蚊子包,不禁忿忿地鼓起腮。
冰凉的膏体一时半会起不了作用,余愿还是不自觉想去挠,章书闻干脆擒住他的两只手腕,转移他的注意力,“现在可以告诉我,昨晚和许知意都干什么去了吗?”
章书闻依旧笑着,目光凝聚在余愿的脸上。
余愿点头,一五一十地将他们的行程汇报给章书闻,但说到后边儿,余愿的眼睛骨碌骨碌地转了转,慢慢地合起了嘴巴。
“所以他不仅给你抓了娃娃,还给你表演滑轮,给你买冰淇淋吃。”章书闻的指腹摩挲着余愿的腕肉,察觉到余愿有所隐瞒,温声问,“还有吗?”
他目光如水把余愿略显紧张羞赧的表情尽数纳入眼底。
余愿所有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根本不会撒谎,可面对他的问题,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余愿眼神开始飘忽,似乎承受不住他这么一问,就在他以为余愿会和盘托出时,向来对他言听计从的余愿竟然学会稚拙地转移话题,“我要元元”
绿色毛绒乌龟趴在章书闻和余愿的被窝里,不难想象,余愿昨晚是抱着这只龟睡觉的。
章书闻又静看了余愿许久,久到他的笑容都有些凝滞,余愿依旧没有选择告诉他有关昨晚的全部。他低头笑了笑,半是感慨半是失望,又微吸一口气才道:“好吧,愿愿也有自己的秘密了。”
这很正常,他一遍遍在心底告诉自己。
章书闻放下余愿的腿,将绿毛乌龟递给对方。
余愿也感受到了氛围的微妙变化,缄默地抱住“元元”。
章书闻走到水槽处洗手,冲掉掌心粘腻的膏体。他在介意什么?
他不能把余愿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他也未必将自己的生活一点一滴都告知余愿,又怎么能要求余愿对他毫无保留?
他不想变成一个病态的控制狂,只因为余愿一点无伤大雅的遮掩就东猜西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