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一经接触,红光立时向后退开,蓝宛莹也就不为己甚,遂即把放出的叉形金光又收了回来。
只见那两道升空的血色遁光里,各自站立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红发汉子。乍然看上去,两个人年岁都不大,不过二十左右,容貌极为相似,仔细分辨之下,才认出左面那人较为瘦高,右立者面色较黑,略为矮一点,除此之外,无论外形衣着,甚至于就连身上的披挂,以及背后的一口长刀,都是一般无二,自然令人想到是一对双生子。
双方乍见之下,只听得左面那个较为瘦高的汉子一声喝叱,怒声道:“什么人大胆,莫非不知红云堡重地,方圆五百里内外,禁止外人出入通行么?”
蓝宛莹微微笑道:“原来如此,不知者不罪,我们无心经过,这就绕开就是,一点小事又何劳二位大驾,更不必为此动怒。”
她说话时神态从容,更无丝毫动怒,话声一落,云头乍转,便待离开。
忽然眼前红光闪烁,两个红衣少年又复拦在眼前。两个红衣少年,各自圆睁着一双大眼,脸上充满了怒容,先前说话的那个长身少年气势汹汹地道:“嘿嘿……说得好轻松,无心经过,难道你没长眼睛?这么大片的火云,会没看见?”杜铁池心中一惊,暗忖对方的有眼不识泰山,出口不逊,只怕要自讨苦吃了。
果然,这个红衣少年话声甫落,只听见“叭”地一声,脸上已着了一掌。这一掌打得力道颇重,又当对方全然无备之下,顿时顺着嘴角,淌出了一溜鲜血。
妙在蓝宛莹虽然出手打了对方一掌,表面上却没有一些儿形迹,甚至于脸上也不现怒容。
“你……是谁动的手?是谁。”
两个人四只眼,骨碌碌只是在对方三人身上转动不己,一脸急忿模样,却是难断取舍。
“令师平日教徒,向称严谨,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弟子呢?我这第一巴掌是代他教训你的口出不逊!”
那个红衣少年,这才证实了是谁出的手,怒吼一声:“好个贱……”“贱人”二字才吐出了一半,只听见“叭”地又是一声,另一边脸上又着了一掌。这一掌较诸先前那一掌可要重多了,顿时那边脸上就肿起了老高,现出了清清楚楚的一个巴掌印子。
那个红衣少年也不想凭着自己一身能耐,又有“剑炁”护体,何以会屡次为对方掌势所中?由此可断定出对方实在是具有神出鬼没的身手,自是非比等闲之辈,他如果早思及此,也就不会吃这个眼前亏了。
红衣长身少年被打得“哇”地怪叫了一声,右肩晃处,身后那口长刀,蓦地化成一道血光,直向蓝宛莹身上飞卷了过来。
蓝宛莹这一次干脆不与还击,右手伸处,只一抓已把对方飞来的刀光抓在手上了。
她肤色细白,尤其是伸出的这只玉手,纤纤五指宛若春葱,那道刀光却是如此的不安宁,不时地上下跳动不已,尽管这样,却还是不能逃开她的纤纤玉指,血红色的光华映照得眼前三人全身皆赤。
“小子你可服气了?”
蓝宛莹笑容可掬地看着对方,一任手上的血色刀光跳动得那么厉害,却休想能挣开她的纤纤玉指之间。
是时,另一名身材较矮的红发少年,似乎不甘心兄长的受辱,怒叱一声,肩头一晃,身后长刀一如前状地化为血光,再一次直向蓝宛莹当头飞绞了下去。
情形并没有两样,刀光过处,只见蓝宛莹另一只手微微抬起,只一下已把这飞来的第二道刀光抓在了手上。
两道血红色光华,尽管是跳动得那么厉害,却休想分开蓝宛莹的手腕。
“哼!”打量着对方二人,蓝宛莹微笑着道:“还不服气么?”
一面说,只见她双手运劲,将左右两道红色刀光打了一个疙瘩,一笑退后,倒要看看对方如何解开。
这番举止措施,只把对方一双红发少年,吓了一个目瞪口呆,须知他们所发出的长刀,乃是得自师授的“红云宝刀”,威力无匹,差一点的飞剑都难以抵挡得住,怎么也想不到居然被对方双双抓在手掌之中,化百炼钢为绕指柔,更为之系上了一个大疙瘩,简直是匪夷所思。
原来两个红发少年,果真是一双孪生子,那个身材略为瘦高的早出为兄,名叫裘天荣,矮的后出为弟叫裘天贵,兄弟二人自褪褓中即归顺了“红云老祖”辛云碧,在此红云堡已百年之久。
“红云老祖”辛云碧为人自视极高,目高于顶,介于正邪之间,由于从道年久,法力无边,所以,各方都对他甚为忌畏,轻易不与招惹,他本人也因自知所习道法,非正宗家数,平常深居简出,以约束门下甚严,极少过问外事。
尤其近年来年事已高,一心向道,尤其为了抵抗来日大难之“四九天劫”,更是足不出户,所炼“红云天幕”已有七成火候,满心自恃,特以此来抵挡来日之大难“四九天劫”。
是以才颁了下戒律,禁止任何人擅越雷池一步。
正因为如此,蓝仙子一行三人在不知原委的情况之下,才会误踏禁地,激起了裘氏兄弟的兴师问罪。
裘氏兄弟仗其师势力,远近千里内外,哪一个敢与招惹?却没有想到,对方一个看来娇滴滴的绝色佳人,竟然如此了得,所施展法力,竟是前所未见的玄妙神奥,哪能不使得他兄弟大吃一惊,一时心胆俱寒,简直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裘氏兄弟各自施展本门心法,一心收刀,奈何那两口红云宝刀为蓝仙子法力所系结,无论如何竟是收它不回,这一来便不禁对蓝宛莹刮目相看。
“你……你是谁?”裘天荣吃吃地道:“这是家师红云老祖修真之处……你这……你好大的胆子啊!”
他原想口出不逊,称呼对方为“婆娘”,一想到方才的两记耳光,着实不敢放肆,顿时改口不言了!
裘天贵冷笑道:“尊驾出手不凡,请报上名来。”
蓝宛莹一笑道:“这还像是两句人话,令师辛堡主,虽非旧交,却也彼此认识,今天我就是代他教训一下你们兄弟,谅他也不会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