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被他放在了那张简易的小床上,这虚弱的身体再怎么拖后腿,也没办法将狂奔的心跳拖慢下来。
我看着他,问:&ldo;多……久能治好?&rdo;
&ldo;三天。&rdo;
我看着他的眼睛,吃力的动了动手,抓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指,他的小拇指冰冰凉,被我抓住之后,他似乎下意识的勾了一下手指,然后就没有放开。
我和他拉着钩说:&ldo;好好治。我等你啊。&rdo;
李怼怼在听到我这话之后,倏尔嘴角勾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
他没有怼我,而是勾着我的手指说:&ldo;好。&rdo;
我被人推到了隔壁房间,小黑狗就跛着腿,跟在床后面追,我被推进了薇薇房间,小黑狗就来到了这个房间,但它很懂事,到了这个房间,它就没再轻易发出声音。
李怼怼在门口看了我一眼,确认我被安置好了,他就被另外的医师带走了。
薇薇这个房间很大,给薇薇的床也很大,像是清代老旧的古董,外面有个纱帐,纱帐里面才是床,而床榻边上还有一层帐,私密性极好,我躺在外面,几乎看不见里面的人。
&ldo;薇薇?&rdo;我虚弱的唤了一声。
里面的纱帐隔了很久,才撩开了。
是哭红了眼睛的铃铃在里面拉着纱帐,她看着躺在小床上的我,我床边的小黑狗又欣喜的向铃铃奔了过去。
铃铃俯身,将瘸着腿奋力跑过去的小黑狗抱了起来,小黑狗一被抱起来,就立即开始舔铃铃的脸,直将她留下的眼泪全部都舔干了去。小黑狗不知道为什么它越舔铃铃泪水越多,它很卖力的甩着尾巴,像是在安慰铃铃。
而我看着铃铃,心里却有些不安:&ldo;铃铃,你娘……&rdo;
&ldo;还没死。&rdo;床帐里传来薇薇虚弱的声音。薇薇自己抬手,将她床边的帐子也撩开了,她面色苍白,但还是望着我笑了笑,虚弱而沙哑的说,&ldo;哎,说好了解了毒就让我再咬你一口,我还没咬到呢。可不能死。&rdo;
我也虚弱且沙哑的说:&ldo;那等咱们都能下床了,补上。&rdo;
宛如两个养老院的百岁老太……
我想着,薇薇还能开玩笑,还这么乐观,身体应该也已经没了大碍,但万没想到,到晚上的时候,薇薇忽然发起了高烧,她开始说起了胡话。
她絮絮叨叨的反复说着:&ldo;文生,穆文生……我在山间等了好多年了,你为什么还不来接我……&rdo;
薇薇突如其来的病情吓到了铃铃,她出去叫了医师,很快,许多医师涌进了房间,林子书也来了,他们围在薇薇的床榻边,铃铃抱着小黑狗被挤到了一边。
她满眼无助的看着大人们在薇薇床边忙碌。眼中的泪水含着,都不敢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