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是不是那个野人?白衣人究竟到哪里去了?藏宝图是不是在刘红云身上被炸飞了……?至今都是个谜。
“不到浮戏山白来中原走一圈儿。那山、那石、那峭壁,那藤、那树、那花木,那泉、那潭、那瀑布,那蛾、那鸟、那动物,那崖、那坑、那溶洞,那寺、那庵、那兵寨,那人、那事、那传说,真是妙不可言,穷其文字也难以形容啊。可以说,浮戏山是北方的小桂林、中原的九寨沟,只要你去看上一次,将终生难忘。更神奇的是浮戏山的狼不吃人,从新中国成立到现在,还没有听说过浮戏山有狼伤人的事件。只可惜呀,现在浮戏山没狼了,若在从前,说不定还能碰上狼为你保驾护航呢!”一位朋友对笔者如是说。
浮戏山的狼为什么不吃人?笔者走访了许多人,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清。
“狼不吃好人!”浮戏山天井坑村的刘大爷挥动着他那老榆树皮似的手激动地说,“那年秋天,就是1945年天快冷的时候,王雨霖的还乡团抓八路军,在千佛画像崖下,几百只狼像一阵风似的从山上卷了下来,咬死咬伤还乡团好多人。我躲在牛角洞里亲眼看到了那一幕。那阵式,才叫‘势不可挡,惊心动魄’哩!”
刘大爷摸了摸自己那露着白发茬的光头,心有余悸地说:“镇暂儿(1)说起来,叫‘解气’,可那会儿,真给我吓恶(2)了。”他深深地吸一口气,把手中的烟袋摇了摇,感慨地说:“恶有恶报啊。还乡团的一个短枪队,十几儿(3)人都叫狼吃了。”
“噢,这不是传说吧?”笔者知道刘大爷说的就是自己书中记载的故事,只是千佛画像崖下狼的数字他夸张了一些,把狼咬死还乡团的一个小队,说成了吃掉还乡团十几个人。笔者明知刘大爷的话中有许多感情色彩,故作惊奇地问。
“真事儿,我亲眼看见哩。”刘大爷把手中的旱烟袋向空中一扬,瞪起他那双有点发锈的眼睛盯着笔者说。那架式,才真真是不容置疑的样子。
“狼帮八路打还乡团,太神奇了。”笔者点头感叹道。
刘大爷见笔者点头认可了他的话,仍心存不满地斜了笔者一眼,把烟锅插进烟袋儿里搅了搅,在烟袋儿外用力捏了两下,抽出点燃,吸了两口,说:“神,能不神吗?这浮戏山就是神山!”他又用力吸了两口,将烟锅在鞋底上敲了敲,敲掉了烟灰也敲掉了心中的怒气,缓和了口气说:“这山里神多佛多,狼被点化了,从不危害老百姓。凉水泉的刘洪,”他一边说一边用烟锅头指凉水泉的方向,“在耍峪沟饿晕了,两只狼硬是把他叼着拖到小龙池。人家救他时,他身上一个狼牙印儿都没有。黑风洞李老黑儿的孩子在老庙上学,有一天回家晚了,一个人天黑害怕,吓得哭了。忽然跑来两只狗,一直把他送到村口。其实,那不是狗,是狼。”
“是吗?”笔者惊奇地问了一声。
“就是。”
“还有狼给麻六家送兔子过年哩?”
“这山里的狼是神,专门保护穷人哩。”
人们七嘴八舌地争相回答。
“那,现在怎么没狼了?”笔者问。
“走了,叫天神带走了。”刘大爷摆了摆他那老榆树皮似的手,痛苦地摇了摇头。
“不是叫天神带走了,是被野人带走了。”一个小孩抢过刘大爷的话茬说。
“野人?浮戏山有野人?”笔者激动地问。
“有,好些人都见了。”
“野人跟狼在一块儿,一会儿站起来,用两条腿走。一会儿趴下,用四条腿走。跑哩通(4)快哩,谁都追不上。”
“那回,石寨门的张毛都快追上了,一群狼扑过来,拦住了张毛,把野人救走了。”
“要不是张毛领着人打狼,狼也不会走。”
人们争相议论,喋喋不休。
笔者却想,那野人会不会就是赵石头和刘红云的儿子——盼盼。
盼盼是不是那个野人?白衣人究竟到哪里去了?藏宝图是不是在刘红云身上被炸飞了?若刘红云没带在身上,那把它藏在了哪里?太平军究竟在浮戏山藏没藏金银珠宝?藏在了哪里?藏了多少?至今都是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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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现在。
(2)?坏。
(3)?几个。
(4)?特别,或很,或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