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请问您有预定吗?”伦敦红宝石酒店前台端着笑意问道。
可这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姜莱莱犯了难。
因为临时的行程问题,这次来伦敦仅仅是她自己一个人,明天她的经纪人才到。
偏偏她的口语差劲得要命,她的自知之明让她实在没有那个勇气在这开口说她蹩脚的英语。
手里虽然拿着一个翻译器,可这翻译器却好像是块烂铁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自己关机了。
买它的时候,它是人工智能,正儿八经准备用它的时候,它倒是变成人工智障了。
姜莱莱急得不行,嘴巴一张一合的,就是不好意思把要到嘴边的英语说出来。
酒店前台看着姜莱莱,有些不知所措,尽量用着简单的英语同姜莱莱尝试沟通。
姜莱莱也急得团团转,她倒也听得懂那工作人员说的,只是她说不出口啊。
情急之下,她忽地想起了她上一部戏演了曾经演过一个哑巴的角色。
当即用手开始比划。
那酒店的前台看到这里,瞬间秒懂,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纸递给姜莱莱。
姜莱莱接过纸和笔松了一口气,作为表演系大二的学生,一些英语的简单句她总是会写的。
可一来二去,倒是让这耽误了不少时间,没一会儿后面便开始排起了小长队。
几个暴躁一些的,要么大着胆子用英文催促,要么说着一些他国语言,语气强硬得一听就像是在骂人。
姜莱莱写着写着,在预定这个单词上顿住了。
她依稀记得,这个单词很长。
可是具体怎么拼,她实在不记得了。
她不好意思地抬头看看前台服务员,笑了笑。
又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队伍
心理压力骤然剧增。
捏着笔的手都有几分颤抖。
额头上的汗,也一颗一颗地冒了出来。
她来回翻看着自己写的短句,却偏偏在这个单词上停顿不前。
止不住地叹气。
忽地,一抹雪松香味窜入。一个身着黑色大衣的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旁边。
一双白净纤长的手从自己的手里接过笔,在自己卡顿的位置流畅地写下“predetermine”后又看了一眼自己写得奇奇怪怪的句子。
没有嘲笑,没有任何奇怪的语气。她嗓音很清冷,甚至好像不带一丝感情一般,语调却又很柔和:“你想说自己有预定是吗?”
姜莱莱捣蒜一般地点头。
天使啊,这一定是天使。
那人用流畅的英语同前台传达,她的口音听着很好听,如果不是转头那一刹那看见她那好似装着浓墨的黑瞳,以及中文,她都要怀疑一下,她会不会是这里的本地人。
她同前台说完,蹙着眉又看了一眼那张纸,问道:“你没带现金要用卡结算是吗?”
姜莱莱点点头并乖巧地将卡递上。
这一次姜莱莱忍不住偏头看向她,灯光下她的皮肤如玉一般的清透,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灰色的细边眼镜。让她看上去斯文又带着一丝清冷禁欲。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的儒雅之气。
她好像又帮自己说了几句,反正自己也听不太懂。
只是那雪松的香味反复缠绕在自己的鼻息之间,竟莫名让人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