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才看到食物之时,他周围就开有人聚拢,只是慑于齐平安的气势,不敢抢夺。
到现在,这围在一起,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吃上饱饭的人们,已经开始有要动手的前兆了。
就在仅存的理智即将被饥饿感压倒前的刹那,有一仅身上剩皮包骨头的男子,缓缓推开人群,来到了齐平安面前。
将右手紧拉着的孩童推上前,用嘶哑无力的嗓音说道:
“男孩,吃得少,干的多。”接着伸出四根手指。
齐平安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敢去看这些人的眼睛,这也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碰到了。
双拳紧握,牙齿几乎要被他咬碎,一路以来,他不止一次的在心中重复,人自有各自的缘法,他只要管好他自己,和他在乎的人就足够了。
他以为他早就麻木了,早就习惯了,这种肮脏的世道,他做这些有意义吗?
将戒指里,所有和吃有关的东西留在原地。
趁着人群抢夺食物的混乱,齐平安走到妇人身前,保持着距离,开口道:
“若是还有余心,就请随我来吧。”说完朝着远离临南的方向走去。
妇人看了看齐平安,又看了看女儿,将取出的那一小块重新放回,跟在齐平安的身后。
临南城附近,一间荒废的茅草屋,齐平安坐在门口,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屋里,母女二人正在吃东西,妇人只是简单吃了两口,抚了下女儿的脸,走向齐平安。
察觉到妇人靠近,齐平安将脸转了过来。
“不再吃些吗,至少这顿,可以肆意一些。”
妇人向齐平安行了一礼,恭敬开口:“这些足够了,乘恩人好意,岂敢多求。
“我母女二人姓何,不知恩人该如何称呼?”
齐平安犹豫了一下:“夫人称呼,称呼我解云就好。”
“解公子,先前。。。。。”
齐平安知道她要说什么,摇头打断:
“夫人不用往心里去,路上的情况我也了解过一些。
“若立场交换,我也会行同样的事情。”
听他这么说,何夫人显然松了一口气,但马上重新打起精神道:“不知解公子前去临南所为何事?”
“探望亲属。
“我有些时日没有来临南了。”齐平安没有因为何夫人的主动询问,而出现丝毫不耐烦。
何夫人表情有些为难:“只怕难以如愿,解公子有所不知。
“临南城现在,好出不好进啊。。。”
齐平安显然也是在意这个问题:“我也正有此问,还请夫人细说。”
一段时间之后,齐平安在心中整理着何夫人所说的情报,母女二人则在一旁休息。
根据何夫人所讲,在原先粮灾刚闹起来的时候,临南就早其他地方一步下了通行限令。
细节方面她也不太了解,不过可以确认的是,只有登记过的从业者,或是有相关亲属居住临南的,才可进出城中。
后来粮灾闹得越来越厉害,价格一路飞涨,大家开始买不起东西被迫离乡的时候,临南城的限令出现了首次变更。
主要变更的是方向是时间,也就是只登记过还不行,无论居住或是从业,都要求登记至少满五年份以上才可进出,细节方面一样有些调整。
当然这还没完,随着事态的进一步升级,在此次波及玉玲的粮荒影响到达极致之后,限令的二次变更在不久前下达。
令的性质也发生了直接改变,从“限”改为了“禁”,即禁止一切外来人员通行,临南城只能出不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