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面,除了林净远和马文秀,还有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妹子。
她脸蛋儿还有青涩,表情局促,看起来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陈所长,久仰大名!”马文秀大大方方地站起身,向陈阳伸出手。
“就连远在和通县的马县长,也听说过我的恶名?”陈阳自嘲一笑。
“陈所长说笑了,你打击罪犯,为百姓伸张正义,怎么会是恶名呢?”马文秀尴尬一笑。
“我在干部圈子里,名声可是很臭的,谁沾上我,谁就倒霉。”陈阳笑呵呵,伸手跟她握了一下。
还真别说,手还挺软的,要是握住那里……
想到这里,他隐晦地看了一眼林净远。
吃个饭跑这么远,这是有意避开老婆和女儿吧?
“对了,这是我表妹龚雨,是今年新分配过来的大学生村官。”马文秀介绍。
“你好!”陈阳微笑对小姑娘点头。
他又偷偷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林净远,在心里猜测,难不成便宜老丈人人老心不老,想要玩姐妹花?
“陈警官好!”龚雨表现的很局促,跟刚踏入官场那会儿的陈阳有些像。
陈阳微笑,没有多说什么,坐了下来。
“老林,你不能喝酒,我让服务员给你换成茶了。”马文秀跟林净远说话时,语气比较随意。
“难得今天心情好,喝两杯没事儿。”林净远坚持要喝。
“要是高血压犯了,我可不管你。”马文秀娇嗔瞪了他一眼。
看着这两人说话的语气,陈阳心里已经坐实,这两人有一腿。
“没想到我的便宜老丈人,人老心不老,难怪都退休了,还死命推马文秀上位。”陈阳在心里嘀咕。
他自己女人也不少,自然没资格评价林净远。
“陈阳,在坐的都是自己人,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马文秀笑盈盈地问道。
她一看就是那种在官场侵染多年老油条,属于那种你讲个荤笑话,她脸不红,气不喘,能跟着讲个黄段子的女人。
“马姐,我觉得喊职位生分,这样就挺好的。”陈阳笑呵呵地说道。
“这第一杯酒,我得感谢陈阳你,如果不是你把徐传武拉下马,空了个副市长的位置出来,我估计还得在和通县,蹉跎好几年。”马文秀端起酒杯。
别看她是县长,但和通县底子太差了,要啥没啥,每次来市里开会,都只能坐在角落。
和通县的县委书记,今年五十多了,听说当初,也是前途璀璨的官场新锐,结果得罪了市里的领导,被发配了过去。
他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干了快十年了,屁股焊死在椅子上了,估计得干到退休,才能解脱。
马文秀可不想那样,她在仕途上,也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
“马姐,这第一杯酒,应该我由我来敬,要感谢林伯父,给我机会,这可是我仕途的引路人啊!”陈阳情真意切地说道。
他原本是不会说这些客套话的,但是官场混久了,现在这种话张口就来。
“是你自己争气,文秀,你别看他只是小所长,这小子喜欢藏拙,谁知道他背后,藏着哪尊大佛。”林净远说道。
陈阳车子挡风玻璃上的省委通行证,他看见过,但他没问。
谁都有点小秘密,有时候问的太多,会破坏了彼此的默契关系。
“我可没敢把他当成小所长,试问,除了他,还有哪个派出所的所长,能把副市长拉下马?”马文秀深深看了陈阳一眼。
在官场上,多数情况下,都是以职位论高低。
但也有例外,比如陈阳这种异类,刚上任就直接把所长干翻。
然后,一路高歌猛进,把乡长拉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