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周身气派,云鬓锦团盘于发中,彰显着主事身份的神冠正立其中,极为威严华贵。身上神衣彩霞织就,更有素锦轻纱绸带围绕,仙气四溢,却都被她那一双含笑不怒自威的凤眼压了下去。
几人都向她作揖拱手:“见过帝君。”
她闲闲地挥手:“不做虚礼。”
又转头拉着沈宁意一齐坐下,又笑嗔道:“阿宁还没答我呢?”
沈宁意浅笑回道:“我倒是敢迎帝君,只是帝君行迹总有无数眼睛盯着,我只怕我无方从此也要被划做帝君的地盘了。”
虞庆没想到神君竟然这样毫不遮掩地直说不想站在东阳帝君的阵营之中,站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也不敢抬眼多看,只冷汗直冒,心盼帝君不要施罪于神君才是。
没想到却听得东阳帝君神情一默,双眼一眯,笑开了:“我就喜欢阿宁这样好似什么都直说,背地里却又极不守规矩的性子。”
她笑叹道:“妙人呀,若能在我身侧,我的日子定又要有趣许多。”
她肤如凝脂手如柔夷,素手纤纤一翻就向沈宁意递过来一枚物件来。
沈宁意低头一看,正是她之前从贺汀灵台中拔出来的那一枚镇魂钉,只是此时上面黑色咒术已散,显出透亮晶莹来,上面正有袅袅仙气围绕。
又听东阳帝君言道:“你如今已在金光之境,若不想被他神注意,便可将此物插于灵台之中,可以暂时迷糊他神。”她又冲她挑眉,“只是会有些疼。”
“那贺汀”沈宁意疑惑道。
东阳帝君笑道:“我已处理好,你不用担心。”
沈宁意忽然想起那看到自己神境的戈南,快声说道:“可戈南已看到我的神境。”
东阳并不担心:“阿宁无需忧心,此事我会处理。”
沈宁意这才坦然接了过去,思量片刻,突然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
“阿宁且说。”东阳帝君笑得很是亲切近人。
沈宁意颔首:“无方现下不稳,望帝君能先赐轻天钟,以帮无方先稳固结界,我也才可放心为帝君做事。”
东阳帝君笑道:“阿宁之请我定会应允,我现下就令人去拿。”
轻天钟不过一会儿便送到沈宁意眼前,她将神物化作圆珠递给虞庆,便命他先回无方稳定阵法。
虞庆答了是,他手中牵着的兰柯却撅起嘴来不高兴:“我不要!我要和阿宁待在一起!”
他话未言尽,已经整个人开始往沈宁意身上扑,虞庆大慌失色,手脚并用施法才勉强将张牙舞爪的小妖控制在怀中。
东阳帝君靠在桌旁懒洋洋地笑道:“哟,这还有只华花小妖,”她随手解了虞庆的束缚,兰柯顿时又化作一团雪绒钻到沈宁意怀中。
东阳帝君双眼一亮:“这看起来好柔软,且让我也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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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她便伸手要来一探,沈宁意怀中雪绒却顺着她手的弧度凹进去,避开了她的触摸。
东阳帝君美目一横,假作发怒:“既想留在天境便要守我的规矩。”
怀中雪绒被她样子唬到,瑟瑟发抖起来,浑身绒毛都随之微微颤抖,憨态十足。
东阳帝君见状心中更痒,口中还在继续吓他:“本君听说华花入酒滋味十足,本君倒突然有些想尝尝”
兰柯更是浑身绒毛竖起,一颤一颤地抖落出一团一团的绒毛,在空中飘散开来。
沈宁意用手轻轻抚平他竖起的绒毛,失笑道:“帝君别再逗他,他再哭下去浑身茸毛怕是要掉尽了。”
他怀中兰柯闻言一惊,虽还是浑身发颤,却像是极为努力的克制着绒毛四散了。
一旁规矩站着的虞庆表情也十分凝重,也像把东阳帝君的玩笑话当真,沈宁意心中好笑,又说道:“我在此处是有要事,实在也没空看管兰柯,虞庆,你们且一起先回去吧。”
兰柯在她怀中扭捏地蹭蹭,浑身绒毛都失望地耷拉了下来。
“岛神若不介意,我可带这小灵妖在天境游玩一番。”
焦逢神君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厅旁,正浅笑着对众人轻轻颔首。
怀中兰柯闻言已经又精神抖擞兴奋起来,谄媚地蹭她的手心求她。
沈宁意犹豫地看看东阳帝君。
东阳帝君不知为何笑意淡了些,双眼也不看焦逢,只回视沈宁意说道:“既如此,便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