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垂眸掩下眼底神色,示意坐在对面的人将手腕伸出来。
两人面前的木桌上放着腕枕,沈清做作的捻着红梅巾帕抵着鼻翼,眼眶微红,缓慢的将手搭在上面,似是好不意思,她扯着衣袖盖住了自己那明显比男子要粗的手腕,抿唇朝阿离羞涩一笑。
……行吧。
阿离细长如葱白的两根手指并拢隔着衣料搭在沈清脉搏上,期间抬眸看了眼沈清,对方眼皮微微抽动,以为阿离识破了她的性别,好生紧张。
沈清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阿离的脸色,眼睁睁的看着他由最初的面色清冷平静到微微蹙眉,最后缓缓抬眸看她,眼里闪过惊诧跟惋惜。
这是几个意思?
沈清捏着巾帕的手指骤然收紧,目光直直的看着阿离。
莫不是有了吧?
阿离垂眸,在纸上不疾不徐的写了一句话,递给沈清。
沈清疑惑的接过纸张,垂眸随意的扫了眼,随后眼睛缓缓瞪直瞳孔放大,倒吸了口凉气,连手里的巾帕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他写的是:
——多吃些好吃的。
这无异于是张病危同意书,措不及防就被人宣告了死期。
沈清平日里觉得自己身体挺好的,一年到头都没生过病,所以平日里极少检查,谁成想竟到了晚期。
如今捏着手里的纸,沈清突然觉得腰腹肋骨处有些疼,皱眉略微细细感受片刻,又觉得后背后心处也有酸楚的感觉,这下子全身上下似乎都隐隐疼了起来。
“我这是,什么病?”沈清心脏提到嗓子眼,顿时也不装了,开口说话,声音明显是个女人的嗓音。
阿离微微挑眉看她,勾唇笑着将自己压在手下的另一张纸递给她:
——此病名为,“逗你玩”。
沈清,“……”
沈清深吸口气,技不如人输的心服口服。她攥着纸朝阿离拱手,“姐夫当真是个鲜活有趣的人,我先前捉弄了你,如今你反击回来,咱俩算是扯平了。”
阿离微微一笑,身子后仰,单薄的后背倚着柔软的椅背,默许了她的求和。
沈清前后正经了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又眸光闪动,抬手揉了揉鼻翼,刚才梅花巾帕把她熏的够呛,强忍着才没打喷嚏,眼泪险些都憋了出来,她轻咳一声,“我有个朋友想送你份见面礼。”
阿离疑惑的看着她,沈清神秘一笑,“东西我……我朋友直接托人送到了萧府,你回去别忘了打开看看。”
阿离抿唇看着沈清,老实说这个朋友是不是就是你自己?
阿离不明白为何沈清送自己份见面礼还遮遮掩掩的特意搬个朋友出来,直到他回到萧府打开沈清送来的包袱……
片刻后,阿离心跳飞快脸色通红的将包袱合上,满脑子都是能和谐的画面。
沈清可没说会送这种东西过来。
包袱里是件红色衣服,折叠的整整齐齐,上面还摆了只红色的毛绒绒狐狸耳朵发箍。
这东西看起来跟萧言上次拿回来的没什么区别,唯独多了件衣服而已,可问题就出在这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