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修臣:“一只狗而已,回头我给你买只新的,林林想要什么我都给。”
周煜林缓缓睁大了眼,慢倍速望向他,像是听见了难以理解的话。
他推开靳修臣,无力道:“一只狗而已?”
靳修臣被打断第三次了,不再耐烦,脸色和语气都发冷:“那你要我怎么样?”
男人眼神不带温度:“又想吵架?能不能别总找茬,鸡毛蒜皮的事儿也值得你吵?”
周煜林心脏钝痛,像是被锤子重重砸了下。
为什么这个人,每次都能这么高高在上地指责他?
好像一切都是他的错,只有他在无理取闹。
周煜林:“我想吵架?靳修臣你自己好好想想,我是无缘无故就这样的吗?”
他嗓音忍不住大了些,手颤抖着锤着床:“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这一年,成日的不回家,给你发信息也不理会,一闹矛盾就冷暴力,你觉得自己做得很对是吗?!”
委屈达到顶点,周煜林彻底失控,他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书,往地上发泄式的狠狠一砸:
“你认为这些都是小事?那我问你,我能有什么大事!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们不会像电视剧里一样,经历生离死别,各种抉择考验,以此来证明对方的爱……”
“我的生活就是鸡毛蒜皮,今天几点下班几点回家,吃什么,养的小狗病了,我只有这些小事!这就是我的全部!我没有别的了!”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病态的脸上流露出难掩的痛苦:“如果这些小事,你都次次让我失落难受,我想不出来,用什么来证明我们还相爱。”
靳修臣怔住了,或者说是惊呆了。
以前的周煜林,跟他吵架都是平和的,从不失态的,他从未见过这样歇斯底、一点都不克制的周煜林。
一时情绪复杂,既新奇,又隐隐心疼。
周煜林眼眶发红:“你总说你在忙,但你真的在忙吗,大年那天我给你打电话,你到底在哪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
他哽咽了下:“你以前对我很好的,根本舍不得、舍不得我受这样的委屈。”
这样无缘无故,又低级的委屈。
一通发泄后,周煜林颤抖着嘴唇,咬紧牙关再不说话。
屋里安静得可怕,连空调呼出暖风的声音,都清晰到让人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周煜林被一个怀抱拥住。
靳修臣抱着他,嗓音很轻:“……抱歉林林。”
周煜林睫毛颤动,心脏碎裂成了很多瓣,这场病让他生理和心理都脆弱到了极点,他已经没了力气再像刚才那样大吼大叫。
难看,真的难看。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也可以有这样难看丑陋的一面,像个张牙舞爪失去理智的疯子。
等平复了点,才继续说:“这些年,你不在的时候,都是伴伴陪着我。”
“你开始不回家的那些日夜,这屋里空荡荡的,冷得让人害怕,也只有它陪着我,它……”
周煜林又哽咽了:“它怎么会,只是一只狗……你已经不记得了……”
一个吻落在周煜林额头:“好了林林,是我说错话了。伴伴病了就给它治,花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林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