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风声颸颸,夜里一阵犬吠。
周轶被惊醒,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床头灯却什么也没摸到。
丁琎闭目养神,听到窸窣声立刻睁眼:“周轶?”
“嗯?”周轶自己都还迷糊着,听到男声怔了片刻才有些清醒过来,“丁琎?”
“嗯。”
周轶撑起身体拥着被子坐起来。
丁琎下了炕把灯开了,回头看过去,周轶捂着脑袋不太好受的模样。
“怎么了?”
周轶清了清嗓子,开口声音仍是干哑:“渴。”
炕边上有张桌子,桌上放着一个水壶,丁琎拔开塞子用手在壶口试了试,水还冒着热气,他倒了杯温水给周轶送过去。
周轶先是小抿了一口试了试温度,发觉水不烫嘴后就仰头把一杯水喝了。
丁琎拿回空杯:“好点儿了?”
“嗯。”喝了水周轶有了点精神,因为刚睡了一觉,酒劲也缓过来了些。
外面的牧羊犬又在吠叫,周轶想起自己这是在草原上,她紧了紧眉头问:“狗为什么一直在叫,有狼吗?”
丁琎去放杯子,听她这么问才明白她是被吓醒的,他背着她几不可察地轻笑,再回头又是一脸稳重。
“不是。”他说,“风太大了。”
“哦。”周轶低下头,好似有些不自在。
晚上温度大跳水,她露在外面的双臂被冻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丁琎回身:“天还没亮,再睡会儿。”
关了灯,毡房内静了下来,外面的风声像是千军万马呼啸而过。
丁琎仍是坐在炕尾,背靠着墙。
没一会儿,周轶的声音响起:“你不冷吗?”
她这问题问得突兀,丁琎隔了一秒才应道:“还好。”
周轶没再开口,丁琎耳朵听得一阵窸窣声,以为她在拉扯被子准备睡觉,忽地身上一暖,厚重的被子盖在了他的腿上。
丁琎身体一动,有些疑惑:“周轶?”
“在这儿。”她的声音离他很近。
周轶从炕头睡到了炕尾,就在丁琎身边躺着。
丁琎心情微妙:“我不冷。”
“我知道。”周轶转个身背对着他,语气不咸不淡的,好像怕他多想,“我觉得冷,你阳气重,靠近点暖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