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瘠薄打了!都是同门师兄弟,有话就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砍对方几刀吗?偶救救你们啦,别打了,这么一会儿我都挨两记黑拳了,老特么跟着躺枪!”
然而小师妹一句句声嘶力竭的乞求,并没有阻止面前的凶残恶斗。星火飞溅当中,我与一心以命相搏报答父恩的师弟拓跋羽,你攻我退,你守我进,刀刀往对方要害上招呼,已经杀红了眼,不死不休。
被逼得急了,哥舒小刀拿起块豆腐往脑门上一拍:“你们打吧,打吧!俺也不活咧!”
一看师妹额头被体格健康的冻豆腐撞得头破血流,我用力一刀隔开拓跋羽的弯刀,抢到近前及时的横腰抱住晕倒的师妹,着急扯嗓子就喊:“这里有人晕倒了,需要人工呼吸!服务员、哎不对,网管、哎不对,老板、哎我操,算了,我自己来!”
人工呼吸这种事,纯属技术活。
诶诶?那位拓跋羽同学,请把你的哈喇子,礼貌的收回去,这种香艳的剧情桥段,有本帅锅在,还轮不到你这个十八线小生!
对着小师妹润润的樱唇,我刚一把嘴凑过去,小刀姑娘就悠悠转醒了,搞得我连个发挥特长的机会都没有,嘴唇子僵在半道,亲也不是、不亲还有点亏。
“湿胸,以后少吃点蒜茄子……”哥舒小刀眉色哀怨,敢情是被我的口气熏醒的。
哥舒一刀坐靠在树桩子上,两只充满血丝的眼球,恶狠狠的盯着我:“小杂种,你挺损啊!不直接砍我先放树,借力打力间接把我的一双腿废了,走遍全亚洲,也没有你这么干的啊!”
“你只是少两条腿,可我失去了爱情啊!”我莫名其妙的蹦出一条琼瑶阿姨的金句。
惨青的月色下,我和哥舒一刀像两头天生宿敌的野兽,隔着小刀美眉凶狠对视,隔空发狠,却投鼠忌器顾忌到女孩儿的安危,谁都不敢再轻易出招。
“爹地!”哥舒小刀一个“小毛驴撒欢打滚”,爬到哥舒一刀跟前,抱着他爹的两条断腿苦苦哀求:“您老人家开开恩,就放女儿和湿胸私奔去吧,我们小两口到街道上找办证的社会大哥办个假身份证,隐姓埋名去上海打工,您就当没生过我这个不孝女吧!”
然后,哥舒小刀又来个“小狗熊侧空翻滚两周半”滚到我脚前,扯住我的腰带连哭带喊:“湿胸,快命令你手下的兄弟们停手啊!别再做无谓的牺牲了!他们都是你带出来的手足,你就忍心看他们都命丧大漠死光光嘛!等过中秋节吗?快下令啊!”
“停战!”
小师妹为了我跟亲生父亲闹掰落得如此悲惨境地,我心里早就内疚的笑出声来,自然不愿再让这小妮子为难,即刻下令罢斗。
“收兵!”
哥舒一刀对女儿是爱恨交加,万分不甘的厉喝了一声!
军令如山!
我二人声音甫落,双方战士立即跳出圈外,但也有两对杀红了眼的士兵收势不及,将刀剑扎进对方的身体里,森寒凄冷的月光下,两对尸体被各自的兵器串连在一起屹立不倒,看上去是那么的惊怖,那么的悲哀。
“朱厌魔神,牺牲了这么多条鲜活的生命,如今你可是称心如意了?”我转过目光,虎目含着泪光,不忍再看战场中心的惨烈状。
哥舒一刀长长叹息一声:“阿虎!比起昔年‘封魔之战’我铸下的大错,眼前这些小悔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