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绿叶,满池荷风。
午后,肥安夫妇难得清闲的在花园林荫小道散步,却是句句不离军政大事。
“南宫家的二百万两黑金,已经打到了我们军府的账户上,利息比帝国银行便宜些微;另外,南宫钊已经逐步把他在剑南的粮库、钱庄,往河北方向转移,尽可量的沿途支援小野进军行动;不过,他提出的条件也是极其苛刻的,我们在河北剿匪所得的金帛、牲畜和奴隶,他必须占五成,对半劈!这小白脸子,心挺黑啊!”肥安摸着啤酒肚,不无抱怨的说。
“无利不起早,先哄着来吧,目前我们还需要贵妃集团的援助,放长线才能钓大鱼,达令,不妨把目光放长远一点。”康蝶衣推着婴儿车:
“各司的几位总长都上任有些日子了,你这当司令的,不要总在军队里打滚,找个好日子见见几位新总长,喝个酒、拉个呱啥的,加深一下上下级的感情。”
安天命摸着脑门苦笑:“俺大老粗一个,最打怵跟那些文化人打交道了。”
入夏以来,在康蝶衣倡导带动之下,军府六司轰轰烈烈建立开展起来,这很是出乎安天命的预想。
不管是京城退休返乡养老的京官儿,还是本地顶着帝国爵位的世家子,或者是各大番邦有些实力的贤者雄杰,都对军府六司的公务员职位公开招聘、竞争上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奔走相告有之,踊跃报名有之,军府衙门内外每天都人出人进热火朝天的。
肥安由此也渐渐意识到,知识分子的才学和名望,实在是一笔无形的资产。就好像被夫人三顾茅房重金大礼聘请来的几位名人大家,在各自的学术领域颇有建树,军府开府间,殚精竭虑,人尽其才,干得如鱼得水,收获一片好评。
不说别的,先说一号种子选手元通幽,性格刚正,气势宽宏,跟庄严的城府老练正好取长补短,相得益彰;二号种子选手李墨鱼,满腹经纶,做事决断嘁哩喀嚓从不拖泥带水;三号种子选手独孤不俗,文武兼资,踏实肯干而又通变识务不死心眼子。
这些新鲜血液的加入,综合老资格的庄严、高飞,以及从平卢军挖墙脚挖来的燕霜衣,构成了军府的主架构。
就像这样的油菜花的文化人,军府里车载斗量,多不胜举。康蝶衣慧眼识才,量才而用,把这些大大小小的人才,都充实到了六司中下级新岗位上,好生兴旺!
压马路的当口,肥安突然又想起一件闹心的事儿来,河北地界有那么一股子白衣军,领头的是“白衣没命军”中号称“十二死肖”军帅之一的马登程,前些日子也不知抽什么邪风,竟然狗胆包天的越过边界,把辽东军区境内的一个屯子掠夺一空,抢走粮食、卷走妇女不说,临撤退时还一把火把屯子烧了个精光。
作为辽东的大哥大,这口恶气安天命说啥也咽不下去啊,我不惹你,你倒是反来招惹我了,好家伙,白衣军,马登程,这要是不弄吧死你,以后保不齐别的叛军乱民也来我肥安的地盘蹬鼻子上来打秋风呢!
听着丈夫的抱怨,康蝶衣狡黠地笑道:“这个马登程干得漂亮啊!我们正愁没有理由挥兵挺进河北呢,这下好了,就让小野打着‘为家乡父老乡亲兄弟姐妹报仇申冤’的旗号,率军跨界追击乱匪,这下朝上的大佬们,应该没啥可说的了吧!”
安天命走得累了,满头大汗,坐在马路牙子上直喘:“‘十二死肖’是‘白衣没命军’里地位最高、也是最棘手难缠的十二个贼帅,有的像虎豹一样凶顽,有的像财狼一般狡诈,这些狗杂种,所过之处,如通蝗过境,家禽、牲口、粮米、娘们、大白菜,见啥抢啥,来去如风,可不见外了,就是一根稻草、一个线头都不给官军留下,太特么凶残了!”
“噗!”康蝶衣笑道:“这也难怪啦,草莽出英雄,那些个什么十二死肖,都是些大手猛人,否则也不会星星火燎了河北大草原搞出了今天这么大的场面;还有重要一点,河北八年匪乱猖獗,这些白衣军,一边有二皇子皇甫快播的河北军陪他们练攻防术,另一边还有左相王忠烈巨佬的陇西军伴他们打游击战,有这两大军区跟他们玩耍了这么多年,就是武大郎也锤炼成武二郎了。”
安天命皮笑肉不笑的道:“二皇子皇甫快播只是挂个‘河北军区司令’的名头而已,这位皇二代,一直窝在妖都的皇宫里酒池肉林纸醉金迷,河北的军政大权,一股脑的交于了心腹太监蒲花甲,结果这个蒲花甲仗着二皇子给撑腰,在河北无法无天无恶不作,搞得流民遍地十室九空怨声载道,我们正好去添一把火,把这锅汤彻底煮沸。”
康蝶衣表情严肃的说:“隆锦堂、盛绣虎、屠鳄泪、蒲花甲,这四个大太监,是帝国监卫军最牛逼的四个太监大头子,能混到今天的地位,他们之中任何一个都不是吃素的;还有‘白衣没命军’中的十二贼帅‘十二死肖’,随便拎出一个都是万人敌,通身的本事儿!
再加上,西边王忠烈王相爷的陇西军,南边南宫国舅爷的剑南军、京城太子爷皇甫迅雷的中央军,谁不想在河北的地头上分一杯羹?
河北之地,局势错综复杂,中央军、河北军、陇西军、剑南军、还有白衣军,诸多势力据点犬牙交错,我们辽东军府再横插一杠子进去,很难搞啊!
通知小野,进入河北以后,千万当心,能打就打,不能打抢点面糊糊就跑,别赔了媳妇又绕进小姨子,见好就收要啥自行车啊!”
肥安将睡醒哭闹的女儿小山抱到怀里:“这个热点南宫钊是蹭不到了,昨晚收到消息,李虎臣率虎贲主力突然离岗,向南蛮盟国方向而去,有叛逃国外的迹象,国舅爷已然连夜赶回去擦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