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以从接骨治疗这条线找出这个龟儿子!”景东仁说道。
雷停摇头:“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因为这点小伤而付出暴露身份甚至被一网成擒的代价吗?”
“说的也是,只是指骨骨折,喷喷正骨水就行了。”景东仁点头,漫不在乎地说道。
“回去再说吧。”雷停摆摆手:“我现在就想知道林广信又投靠了谁?和他火并的又是些什么人?他们为什么火并?”
景东仁微微一楞:“林广信不是顾海蛟以前手底下的小打手吗?”
雷停点头:“林广信凶狠好斗,是顾海蛟以前比较得力的打手,身上有两桩重伤害,但都因为证据不足而免于起诉,三年前被顾海蛟打发到省城照顾那边的生意就没再回过白江,刚才我看到他的时候,也很意外。除了林广信,其他人虽然没穿工作服但也都是矿工的体格和作派,有的连脸上的煤灰还没洗干净呢。虽然这后面就有两个顾海蛟参股的小矿场,但没听说有什么其他势力进来,那么跟林广信他们正面搏杀的又是些什么人呢?”
景东仁说道:“会不会是顾海蛟昔日的仇家找上门来了?”
雷停不置可否,过了一会才说道:“顾海蛟近三年来收敛了不少,以前的的嚣张已完全看不到了,他也害怕我们收拾他,所以下大力气花大本钱拼命地寻找保护伞,到现在为止收效还不错,我们每年递上去审请彻查海蛟实业的批文总是泥牛入海,一去不复返。而这一次,从种种迹象上显示,是不是昔日的仇家还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一个让顾海蛟异常忌惮的对手出现了。”
“他很慌,他将许多以前的打手又重新招集到身边做他的保镖,在困牛巷关强死亡的现场,他表现的很惶恐,甚至有一丝绝望,虽然里面有一些表演的成份,但其中的绝望是很真切的。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种种表现呢?!”
景东仁说道:“你是说黑道上的另一股势力逼近白江,要对顾海蛟下手黑吃黑?”
雷停垂眼看着脚下干涸的血迹,说道:“有这个可能,可促使这个势力和顾海蛟开战的导火线,就是,,,,”语声略顿,看了一眼景东仁。
景东仁试探地说道:“关强的死?”
雷停点头:“那个看来非要置我于死地并已经杀死了关强的凶手,虽然是跟在我们后面来到的这里,但他很明显地知道这里即将发生一场械斗。这一点可以从他停放车子的位置上推断得出。所以他在远远地看到我站在路口勘查的时候,就猜到我会听到这里的声响而过来查看,所以他先一步将车子停到那边的树林间,自已潜到这里先躲到灌木丛里,守株待兔。灌木丛里脚印的深度可以推断出他蹲在那里的时间,而他所处灌木的位置,也决定了他无法和我同时来到这里。而在我之前又能够不惊扰这里对恃的两伙人并潜藏到灌木丛里,除了熟知地形和人员位置的人谁能够做到!。”
“那么现在看看我们手里都有些什么,这个凶手了解这场搏杀的时间、地点、人物,那一辆奥迪说明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一个颇有经济能力的势力在支持着他。每一个事件都象是一颗颗珠子,看似毫无关联,实际则是另有玄机,只要我们找到那一根隐藏的线,那根可以将所有事件穿连在一起的线,所有这些事情就立时豁然开朗。而从现在来看,关强的死也许就是这根线的线头!关强身后隐藏着一个秘密,而正是这个秘密引发了两股势力的搏杀。”
“而我们最需要做的就是,”雷停眼中露出刚毅、果敢的光芒,斩钉截铁地说道:“抓住这个凶手,找出这个秘密!”
第一卷 肃杀边城 第四十章 破乱腿、反正拳
景东仁微晒道:“黑吃黑?!这调调老子最喜欢,直接隔岸观火,最后出来收收灰就行了!呵呵。”
雷停扫了他一眼,说道:“你就能够保证这两团火不会殃及池鱼吗?!”
景东仁楞住,抓头说:“这个,这个我倒没想过,呵呵,算了,还是等他们烧起来再说吧!”
雷停摇头:“还是典型的兵痞思想,说你多少回也没用!算了,收队回局,这次又添了个大型,治安,案件,老杜又得发疯了!”
景东仁立刻学着杜长东的样子沉下一张脸,低眉顺眼、摇头晃脑、语声沉痛地说道:“太被动了,太被动了!”惟妙惟肖的样子把雷停也引得一笑。
雷停笑着招呼其他警员向林外走去:“你先在这儿被动着,我们先回去,等会儿我让老杜过来接你!”
“我靠!”景东仁一蹦多高,三步并作两步向林外疯跑:“谁留在这儿,谁他妈就是孙子!”
“哄,”其他警员跟着起哄,一群或穿警装或穿便装的警察孩子般嘻闹着跑出树林。
树林外百米外的孟平路口停着两辆110巡逻车,雷停看了看身边的八九个警员,皱眉说道:“现在局里的用车也太紧张了吧!再这么下去,以后出现场都有搭公共汽车的可能了!”
景东仁在一边又装起了杜长东:“经费紧张,经费紧张,你们又不争气,多破点大案,我在上面说话也硬气些!”
“没完没了还!”雷停一拳擂在景东仁肩膀上,目光望向前方路边的公共汽车站牌,心中一动:“这里通向矿区的只有一班公共汽车吧?是不是2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