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民初心情紧张地坐着,头罩让他有些难以呼吸。就在他想不出脱身之法的时候,“哗”地一下,头上的布罩被人摘去。
华民初视线从模糊渐渐恢复清醒,挣了几下被紧缚住的双手,抬头看向前方。昏暗的光下,眼前的情形让他心头一颤。
三个长相稀奇可怖的人正凑在一起看着他,周围尽是麻将的声音。
华民初忍不住向后躲:“你们……”
“我叫四喜。”左边的人咧咧嘴,走了过来。
华民初看着他的脸,头皮发麻。
四喜顶着极为糟乱的爆炸头型,好似被烟火炸过一般,一只独角仙从头发中探出头来,竟是把他的头发当作了栖息的好地方。
四喜打量了他一番,咂嘴,遗憾地摇头:“不怎么样。三元你来看看。”
三元推开四喜,直盯着华民初。他的头发很长,丝线缠扎成类似简易脏辫的形状,一束一束的,挂着数不尽的铜钱。
三元说道:“比我差些,十三……”
一个侏儒从下方挤出,正是十三。这人身材出奇的矮小,发量稀疏却颇为讲究的扎着个小辫子,耳朵下方,还坠着两个象牙打造的骰子耳坠,说不出的奇怪。
“值钱就行!”三人相视一眼,顿时眉开眼笑。
华民初彻底清醒,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四周烟气弥漫,似乎是一间牌楼的包厢。
华民初谨慎地打量着三人,随即问道:“我这是在哪儿?你们是什么人?”
三元看向其他二人:“钱罐子问话呢?”
四喜说:“啥都不能答。”
十三亦答:“要答也成,给钱!”
三人纷纷看向华民初。
华民初略一沉思,尽量让自己镇定:“既然叫我钱罐子,恐怕是受人之托才绑了我,我朋友有钱,你们放了我,我会加倍奉还。”
三人互看了一眼。
四喜笑了下:“不傻。”
三人不再搭理华民初,回到桌前坐定。桌上堆着一副麻将,还摆着一个纸团抱起来的东西。
三元打开纸团,拿出里面的烧鸡,边啃边展开纸团,纸上正是华民初的画像。
三元啃着鸡腿,看着画像:“按说,不该卖了他。”
四喜拧眉:“不卖……怎么还账?你这烧鸡还是赊来的呢。”
十三眨巴着眼睛,数着手指:“算算,咱们总共欠了一千大洋哩!”
“卖了,怎么跟大哥交代?”三元抽了一块鸡腿。
华民初听着三人的话,若有所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十三走上前:“你笑什么?”
华民初回:“我笑你们做了赔本买卖还不知道,我这命可远不止一千大洋,被你们的雇主买走,恐怕一万,十万都有的赚,你们不如跟我说实话,到底是谁要绑我,咱们交个朋友,以后的事儿都好说。”
华民初边说,背后却已经捡了一个石块正在小心翼翼地割着麻绳。
三元停止啃咬鸡腿:“有意思。”
四喜哈哈大笑:“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
十三见三元和四喜都有些犹豫,立刻上前:“不行,不行,债主逼得急,咱们可不能上了他的当。”
三元和四喜无奈点了点头,只见三人各自摸了一张牌,摊开看。
四喜琢磨了一下,问道:“怎么办?要不报个信,报信也有五百。”
“另外五百怎么办?”十三问道。
三元若有所系,突然惊喜一笑:“对呀,不必非得是囫囵个卖出去。”
四喜也一喜:“卖一半,留一半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