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人声鼎沸,佳肴飘香。在二层雅间,四喜、大三元、十三幺三人正百无聊赖的坐着。
突然,四喜用力把茶碗往桌上丢,大着嗓门嚷嚷:“狗屁将军百战,玩也不带上我们,狗屁行首!”
三元赶忙捂住四喜的嘴,朝四周瞄瞄,“别让人听见。”
“将军百战?百战棋?这不是那个用来私了帮派问题的玩意儿么?”十三幺凑过来,好奇地问道。
三元摇头晃脑地大叫:“是了,但这次的将军百战,可他妈有意思了,看不着看不着咯!”
十三幺不屑地说道:“不就是下棋么?”
四喜不屑一顾地拍他的脑门:“下棋?嘿,将军百战可不是普通的棋。”
三元打了个哈欠,抱着说道:“将军百战千百年前由墨班所创,用来模拟战争、推演战局。天子之怒,流血漂杵,打来打去,伤的是百姓。这将军百战就是用来让那些人知道战乱之祸有多可怕。所谓“以谋化武、以论止战”。年代久远,将军百战已经失传了大半,咱们牌楼各个大佬话事人玩的不过是简化版的简化版。”
“对了,咱们也赌一把,华民初与白锦谁赢?”
“让你声音小点!”三元又一巴掌盖到四喜的脸上。
四喜大怒,跳起来与他扭到到一起。十三幺在一边晃着短腿吃饭,理也不理会这两个滚在地上的人。
一墙之隔。
司徒唐坐着,一脸安逸地泡功夫茶,耳朵高立着,一直在听隔壁的谈话。
启鸣愣头愣脑推开门,弯着腰地陪着笑脸找他打招呼:“司徒老大,我说的事,您看怎么样?墨班阁就在后面那条街,您挪几步就到。”
司徒唐慢条斯理地说道:“启鸣老板是说,你要让我去管外八行和白锦争斗的闲事?”
启鸣急了,赶紧解释:“怎么能是闲事呢?再说,您来过我们戏院好几回了,大家也算朋友……”
启鸣身后的弘门手下冷冷地地推了他一把:“朋友?谁给你的胆子,说跟我们司徒老大是朋友?”
启鸣额上开始冒冷汗了,苦着脸道歉,“是我失言了。不是朋友,不是朋友。但是这事还请司徒先生出手相助,帮帮华民初。”
司徒唐放下了杯子,依然是慢吞吞的语气:“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启鸣愣住了:“好处……好处是……”
司徒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白锦与我弘门争斗数年,而外八行是敌是友尚不分明,两家斗得你死我活,对我弘门正是好事。这年头大家都很忙的,我也有生意要做,很多弟兄也要张嘴吃饭的,对不对,启鸣老板?”
启鸣急了,还想争取一下:“可是……”
司徒唐不耐烦地一挥手,“送客。”
两个大汉一左一右抓住启鸣的胳膊,把他扔出门外。
启鸣脸着地,狼狈趴倒在走廊的地上。
包间的门在他身后关上,启鸣勃然大怒:“呸!什么司徒先生,什么华人义士!都是吹牛的!白锦在广州城里胡作非为,欺压百姓,囤积居奇,盘剥勒索,做尽了坏事!对付她,你却还问我要什么好处?平时别人称颂你司徒唐胸怀家国,今天看来也是钓名沽誉,徒有虚名罢了!”
话音未落,包间门再次打开,两支手枪抵在了启鸣脑袋上。司徒唐慢慢地走了出来,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看。启鸣顿时一身冷汗,不敢再出声。
“走,带路,去墨班。”司徒唐收回视线,大步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