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本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嘲讽道:“你比我更了解他。”
方远极狞笑道:“没错!他自认为肩负天下道义,所以一定会来。到时候,我就要把一块一块地撕碎!”
冯本诺不置可否地笑笑,大步离开。
——
载着华民初等人的车在路上疾驰,从广州到墨城需要一点时间,他们走了近路。华民初有些担心,能不能赶到白锦他们之前抵达目的地。
依然是柯书开车,他显然有些心神不宁,不时会偷瞄一眼希水。
华民初本来一直在凝视着窗外,突然拍了一下脑门,低呼道:“柯书!”
柯书吓了一跳,紧张地问道:“什、什么事,师哥?”
“你和我说说这个墨城的每个细节。”华民初说道:“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对啊,什么是当代墨城?”希水也好奇地问道。
“其、其实,真没什么,与其说那是个城,倒不如说是个学校。”柯书羞涩地说道。
华民初、希水:学校?
“嗯。河流镇的墨城为一环形土楼,典型的客家建制,却实际上是早年墨家的设计,自东面顺时针为生、休、景、杜四门,墨班师们都居住在楼内。墨城里环形的一圈居住区域叫工匠环坊,就是墨班师和学徒们生活以及自己训练技艺的地方,我之所以说墨城更像个学校,就是因为墨城中的墨班之人,只有很少一部分是真正的墨班师,还有一大批人都没有经过一年一度的联廊考核,还停留在墨班学徒的阶段。对了,工匠环坊也因此根据墨班中人所学不同,分为了四块区域。”
华民初有些惊讶:“联廊?难道你们所学不同?”
柯书腾出一只手指掰着手指头念:“金、木、水火四大联廊,分别掌管四大墨班领域的行政管理、项目研发工作,都有一个德高望重的联廊主作为主事人,每个墨班师理论上一生只能加入一个联廊并精修其内容,并且在联廊考核中要得到三位以上的联廊主认可,才能成为墨班师。”
希水饶有兴趣地趴过来,好奇地问道:“那你学的,属于哪一个联廊?”
柯书挠了挠头,有些害羞地说:“我、我是全学的。”
希水眼睛一睁,惊呼道:“难怪你这么厉害!”
柯书摆了摆手,越发的羞涩了:“其实这四方联廊的具体情况,我说的不一定全对,就不说了,我从小就跟着师傅在广州学墨班技艺,实际上没在联廊里学过。”
希水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肩,打趣笑道:“小天才就是不一样,原来是走了捷径。”
柯书感觉到她细细的指肩在背上轻点,越加地慌张,车都跟着划了几个弯。
“才、才没有!我、我……”他结巴了半天,没能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华民初拉开希水,笑着说道:“好了希水,你就别逗他了。柯书,还有什么?”
柯书仰头想了想,严肃地说道:“剩下一个,最重要的……”
华民初和希水都停下了笑闹,支着耳朵细听。
“墨城内部最中心有一个祠堂,名为公输圣祠,供奉着我们行当里历代大墨班师。一位墨班师只有生前做出的巨大的贡献,才可以被公认成为大墨班师,死后立碑铭于公输圣祠。圣祠在属相上为土,喻意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