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的瞳孔放大,身体缓缓倒地。
方远极从羲和的尸体上捡起手套和金针、还那本定脉的书籍,冷漠地从羲和身上跨过去。
一只阳极虫从此飞上天空……
走出剑阁的方远极,脸上写满了欲望和野心,正想下山时,那把指引他走到今日的声音又出现了。
“方司令好手段,我叫你断痛脉,没想到你居然连你的恩人都杀了。”
方远极环顾四周,大声问道:“谕之先生为何不出现?”
“眼下你杀心这么足,我一个老头子自然得小心着点。”
方远极眼神一冷,强笑道:“谕之先生多虑了,我还是识大体的。”
“那就好。”
方远极转过身,努力想分辩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过先生,现在我已经按照你的想法让自己变得更强,往后怎么走,先生可以透漏一些么?”
“夺得十行者绘卷,我把你扶上持卷人之位,再把这滇南滇军整顿整顿与新军阀联手,在中国版图上成就一方势力。”
方远极眯了眯眼睛,低声问道:“先生瞄的也是三月三?”
“不然为何我要在昆明等你,仅仅是为了让你切除痛觉,成为一个简单的杀人机器么?”
方远极终于看到暗色中的身影,盯着那影子问道:“可是军阀四处都有,我们又怎么能成事?”
“你可知道万山河绘卷?”如黑夜山风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方远极大惊道:“华先生知道万山河卷的下落?”
“其实你曾经几次失之交臂而不自知,只怪你们这些局外人只看得到宝箱中的宝,却看不到那宝箱才是宝中之宝,如今十行者绘卷被扣在三野坡,而换取万山河卷的筹码,也在三野坡,方司令应该懂得怎么做了吧。”
方远极楞楞地看着那道黑影,直到那身影完全消失了,这才低喃道:“万山河卷……”
阳光掉进他血红的眼睛里,化成两团浓艳的血色,如噬血的魔一样,杀机涌动。
天亮了。
晨曦慢慢透过茂密的枝叶,照在急行一夜的众人脸上。
华民初背着虚弱的钟瑶走在最前面,柯书等人跟在后面。再走一会儿,就能回千阳坊的那条长满翠竹的山道上了。
华民初钟瑶两人一直没有交流,默默穿过野地后,钟瑶执意要下来,不让华民初继续背着,华民初也已经精疲力竭了,几人坐在路旁休息。钟瑶掏出一个绣着蝴蝶的手帕,想为华民初擦汗。华民初并没有接受,甚至干脆起身走到了一边。钟瑶握着手帕,伤心欲绝地坐在那里,加上她脸色苍白,头发凌乱,整个人就像一株即将枯死的兰花,毫地生所气。
花谷和爵爷看在眼里,很想给这姐弟二人劝和,却又不知从何劝起。
爵爷突然站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朝花谷递眼色,“花谷,我们去前面看一看,有没有能歇脚的地方。”
花谷会意,走前还拉走了愣着不动的柯书。
钟瑶感激地看了一眼那几人,起身走向华初,试图找他说话:“小初……”
华民初打断她,又往往前走了几步,刻意拉开和她的距离:“别说了,你现在需要休息。我们好不容易从三野坡逃了出来,你先回千阳坊休息吧。”
钟瑶看着他往前移动的脚步,眼泪啪嗒一下落下来,“你是故意支我走吗?”
华民初听着上钟瑶的啜泣声,心乱如麻地说道:不是,你赶紧先走,我是为你好。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脑子都快炸了,我现在不知道,不知道能回答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