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先洗漱,我让阿姨把早饭端上来,你吃完就下来,我在一楼等你。”
“好。”说完薛影关上了门。
“记得穿厚一点。”薛奕臣的话语从门缝里传来。
薛影拉开落地窗的帘子,光线涌进室内,她被刺得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看到的便是一片雪景。
“哇,真的下雪了耶,肖钰快来看!”薛影扒着窗子兴奋的朝他招手。
肖钰走过去,揽过她的腰一起欣赏。一片片雪轻盈的从窗外飘落,在空气中沉浮。窗内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薛影用食指在上面画了几个小人。
“上次下这么大的雪还是在高一的时候,学校把大课间延长了让我们出去看雪,全校在操场打雪仗。”
肖钰也记得。
他当时高三,所有人都跑出去了。他在操场上假意闲逛,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高一(7)班。
起初薛影站在一边看着同学玩闹,后来有几个同学拉着她加入。
他们欢呼着奔跑,雪球飞来飞去,留下一道道轨迹,四周充斥着欢乐的笑声。
漫天飞雪,在肖钰的眼里,其他人都成了虚影,只剩下薛影在雪地里的笑颜,像雪中的精灵。
吃完早饭休息了一会儿,肖钰给薛影戴好帽子和围巾,全副武装后下了楼。
薛奕臣插兜倚在门框上,一身黑色的短款羽绒服,分辨不清他的表情,不笑时有些阴郁冷傲。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唇角弯了弯,“姐姐。”
看着他空无一物的脑袋和脖子,薛影皱了皱眉,“你不戴个帽子吗?围巾呢?”
她的关心让薛奕臣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阴沉的气压一扫而尽。
“我不冷,衣服有帽子和立领。”
“随你。”
换好鞋打开大门,冷风裹挟着雪花扑面而来,冷空气蓦然钻入口鼻,一股寒意传遍全身,让原本有些昏沉的脑袋刹那间清醒。
花园的地上铺了几厘米厚的雪,踩着松软的积雪前行,脚下发出阵阵有节奏的声响,身后留下一串串清晰可见的足印,稀疏的雪来不及掩埋。
空气冷冽,却透着罕见的清新,令人心旷神怡。
来到一片空旷的草坪上,薛影戴上手套,蹲下抓起一捧雪,捏成一个小球,准备堆雪人。雪太少了,只能堆一个小的。
“啪。”一个小雪球从不远处抛来,在薛影的背上炸开。
薛影回过头,看见薛奕臣站在后面,举起手里的雪球朝她摆手,剑眉轻挑。
“啪。”一个雪球正中他的眉心,他扒下雪,脸上全是水痕。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薛影“扑哧”笑出了声,又抓起了一把雪揉成团。
动作慢了一步,又一个飞了过来,“啊!薛奕臣!”
她一边挡着一边朝他扔雪球,到底比不过精力旺盛的少年,很快位于下风。
肖钰站在一旁,有些看不过了。
他站在薛影背后,眼疾手快地抱着薛影躲过几个,雪球从他的身体穿过掉在地上变成一个个雪块。又趁薛奕臣视线转移,不着痕迹的朝他扔了好几个,每个都击中他的头。
有了肖钰的助阵,薛影逐渐扳回了局面。
“你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姐姐。”薛奕臣弯着腰扶住膝盖,喘着气。
“呵,前面让着你而已,小时候你打不过我,大了也一样。”薛影悄悄朝肖钰眨了眨眼睛,肖钰会心一笑。
打完雪仗,薛影已经没有力气堆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