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马县令匆匆走了进来。他见不但提刑大人在,且诸位大人都在。想着这事只能找提刑大人单独说,所以,便悄悄请了人去了别处。
傅灼以为他是有什么重要的公务上的事要禀告,结果跟着他来了一间僻静屋子后,才得知他竟是找他保媒的。
他看起来很闲吗?
傅灼冷着张脸,也不出声,只以沉默的气势彰显自己的不满。
马县令缩着脖子不敢望人,只能硬着头皮乞求道:“下官就这一个女儿,总想为她后半生谋个好人家。如今瞧准了一家,但为显郑重,只能冒昧来请提刑大人去保这个媒。大人您身份尊贵,若能请动您出面,那郎君家肯定就能看到我们的诚意。所以,还请大人能帮下官这个忙。”
傅灼从没给人保过媒,也没想过,他这辈子竟还能被这样的差事找上。
用生气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已经是轻的了,他这会儿是愤怒。
他在想,是不是对叶台县的一众官员都太过亲和了,以至于叫他们觉得自己会不务正业,去抢媒娘的活。
傅灼气极反笑道:“马县令何以为本官会答应?”
马县令始终驼着腰抱着手,摆足了谦卑之态,他说:“下官知道请提刑大人出面保媒,是下官自抬身份往自己身上贴金了。但为了兰儿,哪怕是被大人您骂一顿,下官也是觉得值当的。”
傅灼抬眸,冷静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后才说:“看不出来,原来马县令是如此爱女之人。”
马县令就又说:“下官近而立之龄才得的这个女儿,统共就她一个。下官夫妇也渐年迈,日后老了、去了,怕没人能好好照顾她。所以如今能为她做的,就是尽力去为她择户老人家嫁了。”
傅灼虽还未为人父,但却是人子。家中父母都极疼爱他,所以,对这种感情他是能感同身受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马县令瞧着其貌不扬,但却难得能有一颗如此爱女之心。
傅灼也不是冷情之人,看在他的这份爱女之心上,其实已经算是应了一半。
但他却没给答复,只是转身于一旁圈椅内坐下后,才又继续说:“只是……本官一没见过你家小姐,不知其品性容貌,二则也不知道你们相中的是哪家公子。就算是要保这个媒,也得搞清楚情况才行,免得耽误了两家。”
见上峰松了口,马县令立即道:“我们两家都认识,他们家夫人和娘子都见过小女馨兰。如今,就只是缺一个身份贵重的人说和这门亲。”又说,“我们看中的是他们家二郎,极出息。年纪轻轻便中了秀才,如今十六,在县学里读书。听说,明年八月的乡试他已经决定了要下场。我们之所以又这般着急想早早定下,又是请提刑大人您保这个媒,也是因为这郎君实在太出众,怕晚一步就被旁人家定下,也怕等他乡试高中了再议,人家会又看不上我们家。”
又是早早中了秀才,又是十六。又是来年要下场,又是两家认识……
傅灼都不需多想,已然猜到了是哪家。
傅灼这会儿神色也略松了些,他笑着问:“你说的是余家二郎?”
“正是。”马县令立即回。
傅灼则说:“若是他家的话……本官或能帮你这个忙。”一边说,一边自然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和思量在。
马县令大小是个官儿,如今任上政绩也还算不错,任满后升迁,是有机会的。若余家能同马家联姻,于目前的余家来说,是有门第的提升的。
又想着,马家若与余家联姻,日后余家大郎同梁娘子一事必然更好办了些。而若余家能同梁家结亲,他求娶秋穗,也就算是顺理成章的事。
这样一想,傅灼便有心想撮合成。
但他没见过马家娘子,也怕她容貌不够出众,回头于余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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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到方才马县令说余夫人和秋穗是见过马馨兰的,所以,他想着不妨先去一趟余家,从她们母女二人口中先探一探口风。若她二人对马娘子满意,他再说和不迟。
思及此,傅灼也就没再耽误功夫,直接就应了。
私事办完,接下来自然是要继续去忙公事。但走了两步后,傅灼突然又停步问道:“余娘子这会儿仍在府上?”
马县令忙回说:“在呢。兰儿喜欢同她一处说话,所以便特特多留了她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