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没了呢……
十二年了,他每天生活在悔恨之中,从不肯让自己过的舒服那怕一点点。睡着潮湿的地窖,壁炉从没点亮过,穿上一年四季都只是那两层薄薄的东西。可是那样却让他感觉稍微好受些,就那么冷着吧,自我惩罚也好,放逐也罢,不过都只是完全没用的惩罚。心,一点点的失去生气,直到那个人再次出现。
可是好冷,为什么没有了那温暖的感觉。可是,他还是觉得那么的幸福,那怕只是短暂的如同浮游的生命,可是他却那样的满足。那些天,能够时不时的抱一下他,即使没有体温,冰冷的就像是最冷的冬天,可是他还是那么的幸福。即使知道,那不过是一须隬的转瞬,可是他却像是死前最后的挣扎一般,每天趴在床前贪婪的看着。
求求你,快点来,我真的怕是支持不住了……
斯内普的双眼轻颤着,视线越来越模糊,已经快要看不清门外的一切。身体越来越冷,冷的仿佛被放进了北极。挣扎着,斯内普伸出已经僵硬的手,手指抽搐着想要穿过这道门,是不是只要再靠近些,等下就可以看得久一点。
安静的地牢里,突然传来了焦急般的脚步声。斯内普原本已经快要闭上的双眼瞬间睁大,惨白的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很快,透过小洞,他看到了雪白的衣角,翻飞着从拐角处跑过来。
下一刻,牢门被打开了。斯内普微微抬眼,泪水模糊了视线,却还是想看清这个他等待了十二年的人。最后,他笑了,笑的那么的幸福,原本已经习惯了僵硬的表情瞬间柔和了下来。
大蛇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他顿了下脚步,随后快速的冲了过去,小心的抱起那已经几乎冰冷的身体。
“西弗,别闭上眼睛。”半抱着斯内普,大蛇丸一手轻轻的拍打着已经半昏迷的斯内普的脸颊。
鲜血流淌了一地,顺着黑色潮湿的地面聚集在低洼处,刺痛了大蛇丸的双眼。
斯内普挣扎着,用伤痕累累的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这个怀抱。他喘息着,张开着的嘴却说不出任何一个字。只是,那已经看不清东西的双眼,努力的睁大着,紧盯着大蛇丸的脸看着。
“别说话,会没事的。”让斯内普躺在自己的臂弯里,大蛇丸看着他挣扎的样子,睫毛轻轻的颤了颤,然后小声的,就像十二年前那样哄着他。
斯内普艰难的小幅度的摇着头,用力的把自己埋进这个温暖的怀抱里。没过几秒,他惨白的脸上升起了一抹淡淡的粉红,眼神也清亮了起来。
大蛇丸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这种反应让他不安。
“……对……不起。”颤抖着满是裂痕的嘴唇,斯内普轻笑着,却流着泪看着大蛇丸艰难的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不,我从没有怪过西弗,所以西弗不用道歉。现在我给你止血,然后找医生好好看看,等西弗好了,我们就去看看外面的山水景色。”一边说着,大蛇丸快速的用袖子擦着斯内普吐出的鲜血,却怎么也无法然他停下来。西弗在自我放逐,不接受他的治疗。这样的认识,让大蛇丸慌了。
“不……”就这样,能够这样重新拥有这温暖的拥抱,还有那温柔的低语,这一刻够了。人生都是多坎坷,谁也不清楚这一刻还拥有的东西,下一刻会不会失去。他已经不想再那样等待和绝望了,说他懦弱也罢,无能也好,至少他现在拥有这一切。
“听话,西弗。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要陪我一起去其他国家旅游,还要研究这世界上所有的药材,你不能食言啊。”一手抵在斯内普的后心,不停的输入延续生命的力量。可是大蛇丸却被那强烈的排斥给弄疯了,金色的蛇瞳几乎收缩的和针尖一样。
随着大蛇丸的劝说,斯内普的眼中闪过一抹向往,但是却很快被暗淡淹没。他紧盯着大蛇丸的眼睛,轻轻的无声的笑了。微微挣扎着张口,却终究没说出那句话。
斯内普大口吐出了破碎的内脏,痉挛的手指抽搐着紧紧的抓着大蛇丸的衣领不放,好似这样就抓住了一切。
大蛇丸抬手快速的擦着斯内普的粘到鲜血的脸颊,神情慌乱的紧盯着他,至始至终从未放弃过救治斯内普的身体。
“我……好累……”随着双眼的暗淡,斯内普微不可闻的轻声呢喃着。
“……睡吧,我会一直在这里。”大蛇丸的牙关紧咬,强忍住的泪水从脸颊上滑落,滴在了斯内普干裂的嘴唇上。随后,他低头,温柔的在斯内普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就如同十二年前那样,一个家人之间的晚安吻。
斯内普幸福的笑着,然后紧紧的闭上了自己是双眼。
一时间,整个地牢都安静了下来。当伏地魔和尹莫顿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安静的如同沉睡一样,趴在大蛇丸怀里失去呼吸的斯内普。还有就是,大蛇丸带着微笑,却从脸颊上滑落一滴泪水的画面。
“晚安,我可爱的西弗宝贝。”再次亲吻了一下斯内普的额头,大蛇丸收起了脸上的悲伤,轻笑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当夜,陋居迎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
由于霍格沃兹完全被毁,邓布利多和其他教授们都暂时住在了这里,当然也包括他们的主人和一些朋友。
邓布利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