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端起茶盏浅饮一口,似是不经意道:“此番魏解之事败露,皇上可有派人去讨伐?”
夏河点头:“派了陈平陈大人。”
“陈平?”戚夫人有些意外:“曹丞相与傅将军皆驻守齐地,怎得会突然派陈大人过去?”
“魏解所在正是曹丞相的管辖范围,皇上觉得曹丞相与傅将军办事不利,甚至连原齐王韩信都被牵扯进来,故而派了陈大人去督战。”夏河看向戚夫人:
“不过,想那魏解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先前逃掉的宫人至今尚未抓获,怕是已经将消息传递给魏解了。”
“楚王也被牵连了?”
“楚王曾在齐地为王,却没有发现魏解异象,故而皇上起了疑心。”魏解说着看向戚夫人:“不过以微臣对楚王的了解,楚王向来只对带兵打仗有兴趣,断不会参与魏解的谋逆之事。”
戚夫人闻言点头:“只要能抓住魏解,那真相便可大白了。”
“夫人说得是。”夏河表示赞同:“希望陈大人能追上魏解,将其捉拿归案。”
戚夫人微微一笑,却没再说话,夏河见状于是收好刘泽的供词,向戚夫人行礼告辞。
夏河走后,戚夫人将供词内容重新书写了一份给哥哥,看看其是否能打探出一些与吕嬃相关的事情以及钱财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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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宫,吕雉于案前提笔已久,却一个字都未曾落下来,秋菊安静地立于一旁,主子只有在有心事的时候才会如此,而她一个奴婢,却不知从何安慰。
此时宫人来报,说审食其求见。
吕雉神色微亮,放下笔:
“传!”
“喏!”
审食其匆匆前来,对着吕雉恭敬一拜:“微臣拜见皇后。”
“免礼。”吕雉看向审食其:“可是廷尉府有消息了?”
“廷尉府有夏卫尉把手,微臣的人探不出口风。”审食其说着微作停顿:“不过后来,微臣私下里找了周大人,几番试探之下,周大人只提了一句,说是刘泽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吕雉不觉皱眉,感觉胸口发闷。
审食其见状忍不住面露关切:“皇后可是旧疾犯了?”
吕雉摆手:“无妨。”
此时秋菊赶紧从药箱里娶来一味药丸,小心地伺候吕雉服下:“娘娘的旧疾是老毛病了,伤神便会复发,太医开了好些药都不管用,只能暂时压制着些。”
审食其看着吕雉,他知道皇后的病是在项羽营中落下的。
而吕雉似乎也陷入到那段不堪的回忆里,白日里劳役备受楚军嘲讽,夜晚入眠却时时担惊受怕,哪怕一声夜虫的嘶鸣都会让她从睡梦中惊醒,备受无助与恐惧的折磨。
这样的日子过久了,纵使吕雉再坚韧勇敢,精神与体力的双重打压也会逼得她走投无路,濒临崩溃。
若非对家人的牵挂以及审食其的从旁鼓励,吕雉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着走出楚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