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幼年多受饥贫,白手起家,比起自幼就有祖荫庇佑的商贾,是更爱财一些,但,这也并非是什么大恶,还望明姑娘能够海涵。
本还对这翩翩佳人高看一眼的朝岁,听到此处,眼神霎时间冷了下来。
常年买贫苦女子送到深山喂妖精,这事,难道还不算大恶?
这五十两是姑娘应得的。
纱幔中的女子摆了摆手,身后的丫鬟便端着托盘从里间走了出来。
既然,狐妖已被明姑娘除了,那往后,狐妖娶妻的传闻,应当也不会再流传了吧?
切,朝岁嗤笑一声,说到底,这赵家小姐也不过是担心明若会将赵家的烂事到处宣扬。
平城县有她爹管着,没人敢多嘴,唯有这游方术士是她爹管不着的,所以,就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想在此处,拿钱封住她的口。
同这徒有其表的所谓大家闺秀一对比,朝岁反倒觉得明若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虽然她平时总不着调,但至少所言所行都是遵从内心的,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朝岁刚打算给那小丫头一个赞许的眼神,就见她满脸谄媚的冲里间的女子点头附和,随后还麻利的把银子都揣进了包袱皮里。
他想收回刚刚的那句话了
这丫头完全就是个蠢钝、蛮横、唯利是图还贪财好色的小王八蛋!
狐妖是除了,但谁又说得准,山里还会不会冒出个狼妖、虎妖、熊妖什么的?
朝岁气闷的堵得慌,也不管这场合适不适合他说话,就兀自讥讽起来。
俗话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望赵小姐谨记,多行不义必自毙
话音未落,他就被身旁的明若踹了一个踉跄,前倾的身子还没等站稳,一只小手就隔着头巾拧住了他的耳朵。
明若讪笑着,朝纱幔内的女子,比划了一下他脑袋的位置。
抱歉啊,他这里有点问题。
说罢,将沉甸甸的包袱往肩上一扛,拽着朝岁,边往外走,边连连告辞。
钱银两清,我也得赶路了,往后应当也没什么机会再见了,不必送,不必送,赵小姐多保重身体。
等离了驿站,又走出去数百米,被拧着耳朵的朝岁终是忍不下去了。
甩开明若的手,高声诘问:抓我的时候,你不是满口的天道礼法吗?怎么那赵老头做的腌臜事,你就能视而不见了?
明若丝毫没有动怒,反倒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那是县官该管的事,同我有什么关系?
赵老头是平城县首富,县官还仰仗着他呢,怎么可能会管这档子事?你好歹是修道之人,惩恶扬善不该是你分内之事吗?
我是个妖师啊,这些都是人的事,不归我管的。
朝岁愕然,只觉得她这番话不可理喻,不管人的事?难道她不算是个人吗?
可转念一想,在破庙同恶鬼打斗时,她也说过同样的话;他再三强调只有两情相悦的人才能同塌而眠时,她脸上也是这样的神情。
似乎,在她的脑子里,有着一套与俗世完全相悖的道理。
迎亲那夜太过慌乱,明若说自己是妖师,他也没去细追究,只理所当然的将她口中的妖师,当成了天师一脉某个修炼合欢之术的旁支。
但现在看来,他是想错了。
明若口中的妖师,可能,是他不曾知晓的另一脉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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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言茶语:
我去码大纲了,否则感觉后期可能会写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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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z,言之凿凿的说要写高h,码字的时候从头到尾都在想剧情,谁来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