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姐那点子事儿还要人来说么?在府城就与人同进同出客栈,又追到咱们这县城来。高门爬不进,好一个外室……”
话未说完,苏小柏一拳头过去。
这一拳很狠,打得周仕年的脸偏了过去,牙齿也打松了。
周仕年吐出一口唾沫,已经含了牙血。
“再在这儿胡咧咧,我打得你爬不起来。”
苏小柏冷声喝道。
周仕年没想到这小子说打便打,自己十八了,竟然被一个十三岁的小子打了?
周仕年面露狞笑,实在破坏了他原有的面容。
李凡听得心里乱成了一锅粥。
在府城见到那个光风霁月的“长兄”,原来是个“长姐”。
难怪府城那个贵公子那般照顾他们,前前后后,大小事情,无一不精。
哪怕吃个饭,也会特别关照是否合木兰长兄,不对,应该是木兰长姐的口味。
更别提他时不时眼里的宠溺和面上春风般的笑意……
一切都是有迹有循的。
他竟像个傻子,什么都没看出来。
此时周仕年凭着身高优势,已经拽住了苏小柏。
苏小柏到底矮小许多,挣脱不开。
李凡冲上前去,不顾高低死命用力一推,将周仕年推了个趔趄。
周仕年的小厮急了,也赶紧上来推搡,双方打成一团。
直到夫子过来,将双方都呵斥一顿,并且严惩。
说他们有力气没地方使,让他们把学堂里外的卫生都打扫好,不许小厮帮忙。
苏小柏并未吃亏,对李凡很是歉意:“都是我连累了你。”
“怎能这样说呢,在府城时,你们是多么照顾我。”
李凡不敢说“你长兄”或是“你长姐”,含糊着说“你们”。
苏小柏想到周仕年说的话,暗暗冷笑,果然被长姐一猜一个准。
背地里下黑手的不就是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事情落到他自己头上了,他就受不了。
直至天黑,周仕年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一进大门,就见他娘魏氏呜咽着扑了上来。
“年哥儿,我不活了,我活不下去了。我一生清清白白,竟然被人这样泼脏水,还有鼻子有眼儿的。”魏氏无比委屈。
“这都是那苏木兰的反击!”周仕年恨声道。
魏氏差点把帕子揉碎了:“好一个贱婢!我不过让人说她是个外室,她竟然敢,竟然敢说我……”
话说不出来,她又呜呜咽咽着。
大门口一阵喧闹,原来是族老们过来了。
“魏氏,你当真是老不知羞,竟让人传出这等闲言碎语,简直污了我周家的脸面!”
族长当着几人的面,重责魏氏。
魏氏一看族里其他妇人,平日里就嫉妒她,此时个个面上含讥带诮,幸灾乐祸的,她就感觉崩溃了。
一向自恃清高爱洁的她,此时也顾不上其他,“扑”地软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