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学越是这样,刘雨柔越是攥紧了银子。
陈兴学本来想的挺好,同样也没料到两人婚后,上到刘雨柔,下到丫头仆人,没人尊重他这个男主人。
在这些下人眼中,他陈兴学不过是个穷酸秀才,一日未中举,就算不上老爷。
陈兴学不忿,自然跟刘雨柔吹枕边风。开始刘雨柔还训斥这些人。可架不住所有人联合起来,也在她面前给陈兴学上眼药。
刘雨柔对陈兴学的爱慕,也就渐渐在一些油盐酱醋的琐碎日常中,消磨殆尽。
相爱容易相处难。自古皆然。
苏木兰懒得在刘雨柔身上花心思,她和谢承安即将面临各种未知的挑战,如何肯浪费精力。
既然谢承安已经确认授官安澜,苏木兰这边也就准备搬家。
又花了几日时间,到县衙办理些文书,林捕快也回家请示过父母,更得了李知县首肯。
于氏早就将宅院、铺子等事理清,甚至连家具、各种带不走的物什也卖了出去,共得银二十五两。
于氏拿银子来上交,苏木兰就随口让她收着。
于氏又又兴冲冲的把银子给了苏小柏。苏小柏前几天才收了她给的十两银子,这又来送二十五两银子,小柏说什么也不肯收了。
于氏却说自己跟着三姊妹,吃喝不愁,要银子有什么用。反是小柏读书交友手里有些银子,又有面子又方便。
苏木兰觉得男孩子不能富养,所以给小柏的零花不算多。好在小柏过惯了苦日子,仍然保持着不乱花一文钱的作风。
于氏连番的殷勤示好,苏小柏对两年前被她抛弃的恨意,终于有了些松动。
哪知道,苏小柏刚对于氏有所改观的心,竟然因为苏喜儿无意中的两句话,再次冰封。
苏喜儿这段时间学习女红早出晚归,很是上心。正好她回来时,碰到苏小柏跟长姐,述说那二十五两银子的事。
“娘不过是看你考了童生,才对你好。这两年她怎么不给我一钱银子用?呵呵!”苏喜儿有些吃味的幽幽道。
不患寡而患不均!
苏木兰自从赚到银子,除了两人读书、女红用的学费,每人一个月二两银子零花用,并不分薄厚。
虽然和大户人家的千金、少爷比是不算多,可也绝对够两人用了。
听了喜儿的话,苏小柏终于回过味儿来,眼圈一红看向苏木兰,倒把她吓了一跳。
“小柏,你怎么了?”苏木兰也没意识到小柏发什么神经,只是看这小家伙快哭了的样子,有些心疼。
“长姐,小妹说的对!娘对我好,只因为我考上了童生。我今天还因这些银子,觉得长姐给的少,我……呜呜呜!”小柏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苏木兰听他这么一说,哪还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原来于氏两次给他送这么多银子,小柏在感动之余,不免也疑惑苏木兰明明身家银子过万,怎么才给自己和喜儿每月二两。
所以,这次来交这二十五两银子前,苏小柏第一次有了犹豫。这可是自己以前一年的零花,为什么自己要上交长姐?
只不过苏木兰的积威之下,苏小柏虽然有所犹豫,还是来了。苏喜儿的一句牢骚话更让他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