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古板,快把我的传家宝还给我。”魏子耀绕着景澜转了两圈,说道。
景澜眼观鼻鼻观心,充耳不闻。
“那是我爹给我娶媳妇儿的,谁拿了谁以后就得给我老魏家当媳妇儿。”魏子耀见景澜不搭理他,开始胡言乱语。
景澜眼皮一跳,但还是耐心极好地按耐下去了,抱着剑站在船头一动不动。这人昨天还一副宁静致远四大皆空的样子,今天怎么又开始胡搅蛮缠了呢。
魏子耀见到薛遥过来,暂时放过景澜,走上前去一把搭上薛遥的肩膀,兴高采烈地招呼了一声:“小表哥!”
薛遥脑门上青筋一跳,顿时分不清到底是小秃驴还是小二百五更讨人嫌。
“表弟呀。”薛遥装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顺势揽上魏子耀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也痴傻了这么多年了,不过不用担心,无论如何表哥都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臆症。”
魏子耀闻言也压低声音,凑在薛遥耳边偷偷摸摸地对薛遥说道:“小表哥呀,听弟弟一句劝,姨母为了你的事不知道都悄悄落了多少回眼泪了,你和大表哥是不可能的呀!”
薛遥闻言,笑了一声,侧过脸温柔地望着魏子耀,那表情说得上是和风细雨。但魏子耀没由来地从他眼中看出了一丝杀机,连忙滑开一步,睁着一双无辜的杏眼开始装疯卖傻,又回头折腾景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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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外表朴实无华的马车悄然无声地停在吉安镇上一条僻静小路上。不久之后从车上跳下一个人,来人正是景澜。
景澜径直来到一扇门前,抬手敲了敲门。过了片刻门从里面打开,从门里走出一个小童。
原来林晋桓一行人在河上风平浪静地又行了三日,原本一切顺利。只是由于魏子耀的重伤未愈,又受了风寒,第一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之后就断断续续烧了三日。
船上的药材不多,同行的几人在治病救人方面又都是二把刀,以免真的把魏子耀烧成一个傻子来个弄假成真,在魏子耀高热不退第三天的时候林晋桓临时决定停船靠岸。
船停靠在吉安镇。吉安是一个小镇,外来的人口不多,保持着江南水乡的模样,宁静宜人。
镇上有一位屈大夫与林晋桓曾是旧识。这位屈大夫医术高明且不是仙门中人,是眼下给魏子耀瞧病的不二人选。况且屈大夫的药庐就在城西的小桥旁,从码头过去距离不是太远,一路上也不会引人注目。
林晋桓与薛遥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开门的小童见到林晋桓便知来者的身份,他抬手行了个礼,与景澜一同合力将魏子耀从马车上搀扶了下来。
景澜带着魏子耀先进进入药庐后,薛遥正欲随之进门,突然听到了一阵马蹄声从远及近传来,他正想回头看个究竟,林晋桓身上的大氅就当头盖了下来。
薛遥被林晋桓身上的沉水香盖了个满头满脸,扯下大氅正打算问林晋桓又抽什么风,余光瞥见林晋桓一个错步来到他身前,亲自替他将大氅穿好,随手兜帽戴在他的头上,还低下头细心地替他系着带子。
他的眉眼低垂,在做这些繁琐的小事的时候倒是一副温和良善的样子。
薛遥被林晋桓彻底弄糊涂了,他一脸莫名其妙地正想开口问林晋桓在搞什么把戏,就听见马蹄声在身后停下来,紧接从马上传来了一道男声。
“林晋桓,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男子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说道。
“可不是吗,真是冤家路窄。”林晋桓将薛遥头上的帽檐往下压了压,又往前一步挡到薛遥身前说道。
薛遥的身上披着林晋桓的大氅,只从帽子里露出一小截下巴,但不影响他看清马上的人。马上坐着一名中年男子,穿着深色的常服,头发全束于顶,戴着一顶牙冠。薛遥又细细打量了一眼,只见这名男子五官周正,一双眼睛不怒自威,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一瞬间薛遥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名字,肖沛。不过他印象里的肖沛比眼前这位年轻许多。
肖沛毕竟是凡人,不比修仙之人可容颜永驻。如今的肖沛看上去已是四十不惑的年纪。
林晋桓的脸上看不出对肖沛什么态度,他面色如常地招呼道:“大人您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近来可好?”
肖沛笑了一声,说道:“只要你还活着一天,我怎么可能过得舒坦?”
话音刚落,肖沛骤然发难,他脸上青筋凸起,眼角赤红,从身侧提起一把长枪,飞身下马朝林晋桓袭来。
这杆枪上的红缨已被血染成了暗红色,肖沛出枪如潜水出龙,直捣林晋桓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