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的降魔杖到了司刑长老手上,威力虽不比当年,但九十九杖也不是轻易受得的。杖刑结束后,晋仪和延清将林晋桓送回清心堂。
一路上晋仪越想越窝火,对着林晋桓的耳朵就是一阵教训:“我瞧你是吃饱了撑着,好端端的这是在做什么?打一顿就舒服了?”
林晋桓难得一见地服了软,他好脾气地对晋仪说道:“师姐,别骂了。”说着他将自己半身的力量落在晋仪身上:“扶稳点儿,一会儿回清心堂别露了马脚。”
晋仪许久不见林晋桓这副模样,瞬间就哑了火。
可惜回到清心堂不久,薛遥还是看出了端倪。薛遥看着塌上的林晋桓问道:“这是怎么了?”
晋仪铁着脸不欲作答,一旁的延清连忙打哈哈道:“无事,无事。”
这时林晋桓发话道:“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安歇吧。”
晋仪闻言,将手上的药箱往桌上重重地一摔,带着一步三回头的延清离开了清心堂。
“你这个讨人嫌的,怎么又惹晋仪生气了。”薛遥来到林晋桓身边坐下,对他道:“翻过去让我看看。”
林晋桓见眼下也没什么好隐瞒,于是顺从地翻身趴在塌上,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了衣料摩擦的声响,薛遥小心地翻开了他的衣裳。
林晋桓的后背不见阳光,白得晃眼,交错的棍痕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尤为可怖,薛遥的心疼得揪了起来。
他皱眉问道:“怎么弄的?”
林晋桓的脸贴在枕头上,避重就轻道:“司刑长老打的。”
薛遥垂下眼眸。灯光下,睫毛的投影在他的眼瞳中留下了一片阴影。片刻之后,就听见他笑道:“你们九天门的人真是刚正不阿,疯起来连门主都打。”说着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下来:“是不是因为我?”
林晋桓睁开眼,望着地上二人交缠着的倒影,道:“不全是。”
以林晋桓的修为来说,这点皮外伤要不了多久就会自己痊愈。但薛遥还是从晋仪的药箱中挑了瓶膏药出来,亲自给林晋桓抹上。
由于长期练剑,薛遥的指尖有些粗糙。他的动作说不上轻柔,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粗鲁,但十分耐心。
当薛遥的手指游走到林晋桓的腰侧时,突然被人一把掀翻。待他回过神来,已被林晋桓反身压倒在了塌上。
林晋桓一手垫在他的脑后,低垂着眼眸,笑意温柔地看着他。
二人的身体紧紧相贴,霎时间薛遥就感受到了林晋桓的异样。他一掌打向林晋桓的肩膀,咬牙切齿道:“起开,林晋桓,我看你是找打。”
薛遥这一掌看似来势汹汹,其实并没有什么力道。林晋桓笑了一声,轻巧地擒住了他的手按在头顶,上身变本加厉地压紧薛遥。
他低下头朝薛遥的脸上轻佻地吹了口气,无赖地说道:“打呀,我刚被司刑长老打了九十九杖,现在浑身可是都疼得很。”
薛遥被林晋桓的不要脸行径气得笑了出来,瞬间卸了力道。他放弃了挣扎,抽出手点了点林晋桓的额间,调侃道:“之前一次两次都是意外,今天这样您说像话吗。”
自莲息堂之后,那晚的事二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起,但有些事确实在无声无息中发生了改变。有人暗自下定了决心,有人在无言中许下了承诺。
林晋桓低头堵上薛遥的嘴,唇间纠缠间,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们魔道中人就是喜欢欺男霸女。”
待两人乱七八糟地胡闹完一通,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薛遥移开林晋桓圈在自己腰间的手,随手裹了件不知谁的袍子起身下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