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周包了条小船出海钓鱼,昨天才刚回来,论钟维希的去向,他是真的还没来得及去关注。
但齐岩毕竟是个心大的,安慰施陶道:“一大活人你还怕他丢不成?”
话是这么说,但他当着施陶的面打了钟维希两个电话,确认都是关机状态。
他又给钟维希家里座机去电,根本没人接。
这种状况前所未见,他心下也觉得奇怪。
“哟,这哥们儿可不常关机。”齐岩纳闷儿,“这样吧,我明天去趟他家。”
“也好,那就麻烦你了。”施陶道谢。
“麻烦啥。”齐岩摆摆手,“我跟他这么多年哥们儿了,他要真失踪了还得是我报案哈哈哈——”
他笑到一半,看施陶脸色神色不对,立马打住。
“嗬,你看我这乌鸦嘴。要不,咱明天一起去?。”
施陶略一思忖便答应下来。
一个经常见面的,关系还不错的大活人凭空消失。
明明对方是个成年人,自己也不用太担心就是了。
但种种迹象却处处透着诡异,使得某种惴惴感一直萦绕在施陶心里。
与施陶截然相反,澜桂坊的其他员工似乎对钟维希的消失完全不在意,甚至连最基本的好奇都没有。
平日里由钟维希负责的部分被有序分摊,程序上没出一点差错。
那过渡如此自然,就像是钟维希其人从没出现在过这里。
难不成,这里的所有人都忘了钟维希,唯独只有他施陶还记得么?
想到这里,施陶感觉更不安了。
直到他和齐岩站在钟维希家门口。
纠结了两日的不安感终于化成了具象。
首先,这公寓门竟然没锁,不仅没锁,还敞着一条小缝。
齐岩比施陶胆子大得多,又来过好几次,此刻看到这种情景也觉得心里咯噔。
喊了几声钟维希的名字,无人应答,于是齐岩直接上手推开了门。
客厅还算整洁,但透过大敞的卧室门,能看到里间被翻乱的抽屉与衣柜。
这景象与钟维希办公室的状况如出一辙。
齐岩直接大步进了卧室查看。
施陶第一次来这里,主人不在,他也不好意思乱走,便留在客厅里等齐岩。
突然,他被餐桌上还没被拆封的三明治吸引了注意。
拿起来一看,上面印的日期是前天,也是他和钟维希最后一次见面的日期。
很明显,钟维希因为某种原因匆匆离开了。至于是主动还是被动,目前不得而知。
但突然抛下工作,不辞而别,手机关机,种种迹象加在一起,都意味着这事儿背后一定不会太简单。
齐岩此刻正好从卧室出来,“贴身的东西都带走了,看起来走得很急。”
他站在施陶面前,两人大眼瞪小眼。
实在发生得太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就连自诩十分了解钟维希的齐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