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如此,以后当然也会如此。
钟维希只不过是施陶生命里的意外插曲,旋律得再好听又能如何?
除了自己,又有谁会真心庇护这个从不被幸运女神眷顾的倒霉蛋呢?
所以,那天陆向峥找到钟维希,让他在前途与施陶之间做选择,钟维希选了前途。
倒也是情理之中。
但这还不够,这世上不会只有一个钟维希,他需要给施陶新的枷锁。
陆向峥轻笑,带着胜利的畅快,疾速向前驶去。
似乎未来一切都如同这披洒着灿烂阳光的湖滨大道,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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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湖滨大道到家的距离并不短。
施陶以魂游天外的状态一路步行回去,坐进椅子的那一刻,酸痛感从双脚一路盘旋到膝盖。
他忍着酸痛,打开手机,翻了下招聘软件,将自己的履历重新上传。
随后调出蒋经理的名片,简短地编辑了一条辞职的信息发了过去。
他不是不想继续留在澜桂坊。
但齐岩的离开多少与冯辉有关,一想起个中内情,他便如鲠在喉。
蒋经理的回复很快就来了。
语气意外客气,不仅很谅解他的突然请辞,还强调届时会将这个月工资全数结给他。
这反馈不像是应对一个中途跑路的员工,倒像是送走一尊大佛。
施陶懒得再去想其中缘由,扔掉手机栽倒进床铺。
徒步了几个小时,体力早已匮乏,他只觉头眼昏沉,不一会儿便陷入梦境。
梦境实在杂乱。
一会儿是施南施北嚎啕的脸;
一会儿是奶奶出殡那天的漫天纸钱;
一会儿是变回少年模样的陆向峥和他说再见。
等他满头汗水从梦魇中惊醒时,早已天光大亮。
被梦境折腾了一晚,施陶形容憔悴。
用手抹了下额头,竟然有些烫。
但管他呢,反正他现在又成了无业游民,可以安心休息。
第二天,也可能是第三天或第四天,他记不得了,只知道自己浑浑噩噩颠倒黑白自闭在家。
既像休整,又似逃避。
但许是天生劳碌命,施陶也不愿意一直这么颓废下去,决定结束这种无所事事状态。
他需要再找一份新工作。
第二天一早,他收拾妥当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