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短斗篷卷在身上,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的躺椅上。“有几个。”
“拜伦·拉米亚的女儿呢?布劳恩?”
“伯劳把她抓住了。她现在暂时昏迷着,跟某种神经分流器连接了起来,接入了数据网。在我梦里……她正飘浮在什么地方,与那个植入的人格,也就是第一个济慈重建人格重新团聚了。两人正在进入数据网……确切说来是万方网。在以前,我从没梦见过这个内核线路和维度,也没梦见过这接入的网络。”
“她现在还活着吗?”悦石靠了过来,态度相当认真。
“我不知道。她的身体不见了。我还没看见她的人格是从哪里进入万方网的,我就醒来了。”
悦石点点头。“上校呢?”
“卡萨德被莫尼塔带到了什么地方,这个人类女子似乎是住在光阴冢中,跟着光阴冢一起在时间中旅行的。我最后看到上校时,他正在赤手空拳攻击伯劳。其实,应该是一帮伯劳,成百上千个伯劳。”
“他还活着吗?”
我摊开双手。“我不知道。这些是梦!是碎片。零零碎碎的感觉。”
“诗人呢?”
“塞利纳斯被伯劳夺去了性命。他被刺在了荆棘树上。但是后来我在卡萨德的梦里又瞥见了他。塞利纳斯还活着。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么说来,荆棘树是真的?并不只是伯劳教会宣扬出来的喽?”
“噢,对,是真的。”
“而领事走了?打算回到首都?”
“他带着他祖母的霍鹰飞毯。一开始还好好的,但是飞到卡拉船闸的时候,嗯,这我提到过,出了岔子。飞毯……还有他……都掉到了河里。”我把她下一个问题也一并回答了,“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那神父呢?霍伊特神父呢?”
“十字形把他变回了杜雷神父。”
“是杜雷神父?还是无脑子的复制品?”
“是杜雷,”我说,“但……损坏了。气馁了。”
“他还在山谷里吗?”
“不。他进入了一个穴冢,以后就再也没见到他。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
悦石朝她的通信志瞄了一眼。我想象着那混乱不堪的场面,在这栋建筑里……在这个世界上,在环网的其余地方盛行。显然,首席执行官在她对议会演讲前,隐退到这里,独自待上十五分钟。这可能是她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最后一次享受独处。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
“马斯蒂恩船长呢?”
“死了。他被埋在了谷里。”
悦石深吸了口气。“温特伯和他的孩子呢?”
我摇摇头。“我的梦杂乱无章……也不遵循时间顺序。我觉得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是我感到困惑,”我抬起头。悦石正耐心地等着我讲完,“伯劳出现的时候那孩子只剩下几秒钟时间,”我说,“索尔把孩子献给了那怪物。我想它已经把孩子带到狮身人面像中去了。光阴冢正闪耀着明亮的光。有……其他的伯劳……在出现。”
“这么说来,光阴冢已经打开了?”
“对。”
悦石碰了碰通信志。“利?听好,让通信中心的执勤官联系海伯利安的西奥·雷恩,还有那里的军部人员。命令他们释放我们拘留的飞船。还有,利,告诉总督,我会在几分钟后给他发一条私人信息。”那机器叽叽地鸣叫起来,她回头朝我看来,“你还梦到其他什么了吗?”
“影像。话语。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些东西太超乎寻常了。”
悦石微微一笑。“你有没有意识到,你正在梦见一些事件,而这些事件是另一个济慈人格无法经历到的?”
我什么也没说,我被她的话惊呆了。我和朝圣者的联系很可能是通过某种基于内核的线路,连到了布劳恩的舒克隆环中的人格植入物,通过它,通过它们共享的原始数据网,得以洞晓这一切。但是那个人格被解放了,数据网也应该由于远距离而无法运转。如果没有发射器,即使超光接收器也不能接收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