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来的时候已经做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可此刻不知为何,心慌得厉害。
总有些事情是她想抓又抓不住的。
司机的腕骨骨折,直接送去了医院。
车子也被直接拖去修理。
许倾城掌心被玻璃割破了,鲜血淋漓,殷红的血爬过手掌心在上面画出了一道道的鬼符从手掌边沿滑下去。
眼底就全成了红色,漫天的红将她的整个世界都浸染。
家里人一个个地在她的眼前掠过,微笑地喊她,倾城。
声音像是从天外传来,重重地敲击耳膜。
整个世界都变得扭曲,脚下是腥红的血,将她的双足捆住,她像是踩在血河里,用力也拔不出脚,眼睁睁地看着青尧在她面前被这血河吞噬。
身体寸寸融在血河中,干净锋利的眉眼却冲她轻挑,嘴角噙着笑意说,“姐,你要好好的。”
“青尧!”
许倾城猛地自梦中惊醒,掌心被割破的地方因为用力攥紧的姿势带得很疼。
那里已经被包扎好,白色的纱布自手掌中心缠绕,绷紧。
许倾城盯着自己的掌心,她做噩梦了。
这噩梦的起源不知是因为掌心的血还是因为那人离去时叶承年带到的那句话。
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怎么会突然梦到青尧。
傅靖霆听到声音匆匆进来,就看到她脸上带泪,怔忪地盯着自己的手。
“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一出来,许倾城猛地扭头去看,那是被吓到的状态,她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进来的声音。
“你,你怎么在?”
她声音沙哑,还有刻意压制的抖意。
傅靖霆走近她,“做噩梦了?”
许倾城没答,她掀了被子下床,往外走时被男人拦住,他手指触及她的脸颊,“怎么哭了?”
许倾城后知后觉地抹了下脸,还真有眼泪。
她手在脸上揉搓了几下,推开他,“我去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