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林晨死的时候正值天下大乱,他之前以私生子的身份登上皇位,心狠手辣搞死了他的众多兄弟姐妹。
他的父皇死的时候还在为他铺路,为了他的皇位坐的安稳煞费苦心,给他留下了值得托付的大臣,甚至特别荒唐的要求皇后殉葬。
要知道,虽然曾经的太子被废早死,可是皇后还是堂堂正正的中宫,那是去拜过了天地祖宗,从皇宫正门迎娶进来的嫡妻啊!
更何况皇后是先帝临终指定,作为儿子居然反抗亲父,这不管是于情于理都十分不符。可是那时候的皇帝就像是脑残他妈给脑残开门一样脑残到家了,拼着自己的身后名不要也要给儿子扫除一切可能存在的隐患。
外人再怎么议论纷纷,皇帝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那时候,皇后两个孩子全部都不得善终,她白发人送黑发人,早就对这个世界没有一点点眷恋了。
死前不知道她和皇帝如何利益交换,反正新皇上位之后对曾经视作仇敌的李家视若无睹,李家虽然失去了位列中宫的皇后,倒是也保住了全族的性命。
很多人都在猜测是先帝临死之时和皇后做了交易,不过底层的老百姓可不管皇位上坐的是谁,对他们来说吃饱喝足才是硬道理。
林晨刚刚登基知道自己之前大开杀戒给自己的名声带来了不好的影响,为了笼络人心,他不得不假意听从先帝的旨意,对李家暂避风头。
他也懂得得民心者得天下,刚登基前几年还算是安分,出台了的政策也是对底层贫民有好处的,这让他这个天子复出了极小的代价收获了来自底层的拥促。
万富自从皇帝龙驭宾天之后突然闭门不出,甚至为了自保主动上交了九成的家产。林晨觉得万富此人识时务,到底也有一起创业的情分在,给他封了个“天下第一皇商”。林晨发自内心的觉得作为一个商人,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是他格外开恩了,对方就得对他感激涕零。
之后几年他借力打力,将一直盘踞在京城皇权之中最大的阻碍——世家连根拔起。虽然这种大家族几乎是在封建体制下面不可能消失的一干二净,不过林晨真的是用了很短的时间做到了加强中央集权。
可以说作为一个皇帝,他的手段确实老辣,他的想法站在历史的角度是正确的。
可是人啊,没有了可以与之较量的对手之后,就会渐渐将雄心壮志磨灭掉。君不见有些寒门贵子好不容易爬上来为了庇佑子孙,结果子孙也有很多不成器贪图享乐一事无成的。
这种纨绔有时候都会强抢民女强占土地搞得一方百姓不得安宁,这种情况若是出现在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身上,为祸的不仅仅是一方百姓,而是整整一国之民。
很显然,一直顺遂的生活让林晨迈入了酒色之中,普通人尚且不可自拔,他作为皇权集中的统治者,过得更是奢靡到了极点的生活。
周幽王或者是夏桀等昏君在林晨的时候都要甘拜下风。
先是搜刮民脂民膏,建摘星楼,没错,就是商纣时期的那个摘星楼;刑罚也更加残酷,为了给他修建行宫和陵墓,大齐人口锐减。
要不说是林晨太过顺遂了呢?他自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是尊贵的皇子,沛国公虽然是他名义上的父亲但是每次见面对方都要向他行礼。虽然有些不长眼的人会借着他是庶子欺负他,但是很快都会被沛国公亲自解决。
张氏和林逸那时候死的估计都化成白骨了,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们估计排的上号的早就投胎转世了。他初登皇位有万富的财力支持,有先帝的鼎力相助。
登上皇位之后,李家也不敢轻举妄动,全家龟缩起来朝堂上连他们家一点儿位置都没有。
他本来就没有接受过正统的君王教育,先帝虽然给了他皇位,但是已经来不及给他传授什么帝王之术了。
大齐在他的统治下尸横遍野民不聊生,有的比较偏僻的村子甚至出现了村中空无一日的悲惨场景,这些人要不就是被抓徭役最后死在了那里,要么就是为了躲避徭役逃到了更偏远的地方。
摘星楼修建成功的那一天,林晨又下令广招美人充实后宫,使本来严峻的形势更加雪上加霜。
没等他坐在温柔乡里多久,起义军出现了。初期林晨还以为是那些愚民起义觉得他们不堪一击,派出数十万大军镇压准备来个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结果那些军队的首领是他的心腹,能成为那样的君王的心腹的人可想而知是个什么样的,他能够把家国天下放在首位吗?显然是不能啊,一路上才忙着帮皇帝物色美女,顺便收收贿赂买卖官职什么的,将自己的腰包赚的盆满钵满。
关键是这人还没有一点儿大局观,他如此引发民怨还能活的好好的也就指靠着他周围的军队了,有了人那些人才不敢对他动手。
老话说得好啊,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位督军直接将手伸向了军队,战士们吃不饱穿不暖,有时候还要被他以不同的理由打骂侮辱,甚至有的人还被他凌虐致死。
没等面对敌人呢,这些军人就对将领十分不满恨不得亲自送他归西了,这样的军队都不用敌人怎么攻打直接自己就已经危在旦夕了,果不其然,等面对敌军的时候,王军像是见到了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一样,哪里用得着打?直接给叛军开城门。
那位收揽了巨额财富的大人还没等享受一天,就被人乱刀砍死了,到最后连个全尸都没有,谁见了不说一句:真惨,干得漂亮!
林晨的十万大军全给对方做了嫁衣,他就算是再贪图享受眼前皇位都要丢了哪里还有机会享受美好生活,亡国之君哪个不是死的凄惨,先不说后世史书如何谈论,活都活不了了谁还管之后怎么样。
林晨就是属于那种“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人,他不想着生儿子给儿子谋划,也对秦家天下没有那种归属感,就是想着如何生活能让他自己过得开心。
他原本以为自己去天坛拜祭上天陈自己的罪过,下罪己诏然后将那些叛军打成乱臣贼子就可以阻挡一二,自己则是准备带着心腹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