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远挑了下眉,反手想将刀耍玩一番,突然想起,这刀现在根本不听她使唤,重得跟铁疙瘩一样。她放弃了耍帅的念头,左手中食两指竖起,阴阳乾坤刀便瞬间消失。看她将恨控制得这般自如,少年看她的眼神忍不住多了几分深意。“他们想要我的刀,那就尽管来拿好了,只要能拿走,我不介意白送。”听她说话如此不知深浅,少年看了她一眼提醒道:“神器虽然认主,但修为高深的人也可以通过法术切断你和刀之间的联系,这样它就感应不到你的召唤了。”秦意远不以为意:“我知道啊,那就让他们尽管来抢嘛。”说着,朝四周看了一眼,果然发现自己刚骑来的那匹马就被拴在马厩旁。她立刻走过去打开挂在马肚上的木箱,把关在里面的小雷兽抱了出来。“闷坏了吧,这就让你出来透透气。”她边说边在小家伙头上拍了拍,闲暇的模样简直就像对待自己的儿子。看到她从木箱里抱出个奇怪的东西,陆天一不由朝她看过来,直到认出那东西的什么后,才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这世上总是有人那般幸运,轻而易举便可以握神器,驭雷兽,拥有别人苦苦修行都无法掌握的能力。而他,从出生起就几乎和幸运的事沾不上边。秦意远不知为什么,从看到这少年的第一眼起,对他就有一种莫明的亲切感,这会儿便抱着雷兽,主动走到他身边。“你叫什么名字?在朝天卫当差多久了啊?”陆天一拍拍手,冷淡的看了一眼她带笑的脸:“这些好像跟你没关系吧。”言罢,就抓起放在一旁的剑,转身大步朝马厩外走去。看他潇洒离开的背影,秦意远无所谓的挑了下眉,抱着小雷兽朝四周看一圈,想找个地方溜出去。就在此时,她回到京城的消息也不出意外的传到了秦府。秦思彤正在闺房里研究着灵修秘籍,突见自己的婢女从外面走进来。“姑娘。”秦思彤抬头看向她:“发生什么事了?”她的规矩向来严,练功的时候绝对不允许闲杂人等来打扰。小玉是她的贴身婢女,自然知道这点,躬身道:“刚才城中传来消息,秦意远回来了。”“什么?!”秦思彤拍案而起:“她竟然敢回来?莫不是父亲给她的教训还不够!”在她心里,满以为秦越天这些日子一定让秦意远吃够了苦头,就算没再把她弄死,也得要了她半条命。却没成想,她还敢回来。小玉嘴唇动了下,似乎还有话要说。秦思彤见状立刻道:“还有什么事?”小玉有些犹豫的道:“听他们说,秦意远回来的时候,容王殿下还亲自出城去接了。”秦思彤一愣,恼怒的望着她:“容王殿下怎么可能去接她?那个贱人不是已经被他扫地出门了吗?”可是一想那天的情景,秦思彤还是觉得不放心。“不行,我得去容王府看看。”小玉知道她一心想坐上容王妃的位置。如果秦意远与容王合离,容王妃位置空悬,她自然不能让这个机会落空。主仆二人立刻备了马车出府,到容王府去一问,却听说容王外出,至今未归。秦思彤有些不太相信,质疑的看着那侍卫:“王爷是什么时候出府的?可说过要去何处?”侍卫想了下:“王爷出府的时候还是晌午,只说出城一趟,至于去何处,小的就不太清楚了。”见他说得如此详细,秦思彤不得不信,但心里却还是直打鼓。回程的马车上前思后想一番后又问小玉:“秦意远是跟王爷一起回来的吗?”小玉摇摇头:“王爷是否回来,奴婢不知,但秦意远进城后似乎去了朝天卫。”“朝天卫?她去那里做什么?”小玉迷茫的摇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听闻秦意远回城的消息,秦思彤简直如芒在背,这会儿知道她的去处,哪里还肯放过。两刻钟后,秦家的马车便在朝天卫府衙外停了下来。朝天卫担任着守护皇成的重任,府衙的守卫自然森严。看到她带着婢女上前,守门的衙役立刻上前道:“敢问姑娘有何贵干?”秦思彤嘴角扬起,露出一抹娇俏柔弱的笑:“官差大哥,我是阴阳阁秦副阁主府上的女眷,敢问今日是不否有个姓秦的姑娘来过朝天卫?”听她报出名号,衙役想
了下道:“今日确实有个姑娘来过,不过不是姓秦,姑娘怕是弄错了吧。”秦思彤已经断定秦意远就在此处,听衙役说不是姓秦,不由有些诧异。眼珠子一转,教教弱弱的道:“官差大哥,实不相瞒,我与那姑娘其实是姐妹,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进去见见她。”“这……”见她执意要进去,衙役自然有些不难,正考虑要不要进去通报时,一道修长的身影突然从衙内走出来。“出了什么事?”“副统领。”一看来人,衙役立刻朝他行了个礼。来者正是朝天卫副统领陆天一。只见他面无表情的走近,严冬飞雪冷不过他眼底光,年轻英气的脸上满是棱角,却明如朗月,色如春晓。施施然从阴影中走出来,就如那二月岭上冰雪初霁,给人一种清澈凌厉的惊艳感。秦思彤乍一与他对上,就看得怔了片刻,反应过来后,羞涩的低下了头。陆天一十分冷淡的朝她看了一眼,便转回了衙役身上。衙役道:“这位姑娘说想进朝天卫内看一看。”陆天一双手负在身后,虽然年少,但一股威仪却从骨子里透出来。“当我们朝天卫是什么地方?西街的菜市口吗?什么人都能进?”“不是的,副统领,你误会了。”秦思彤眼眶一红,露出泫然若泣的表情,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其实我来找人的,听说她今日下午进了你们朝天卫府衙,所以特意过来寻。”陆天一审视的将她望住:“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