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少女音打破空气的寂静,绛紫色的眼眸猛地瞪大,幼驯染的告白毫无预兆,让一向温和冷静的少年心跳失衡。
夏油杰的大脑一瞬空白,他唇瓣微动,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依靠本能的驱使,一遍遍唤着新垣悠的名字:
“悠…悠……”
“杰,真的很抱歉,这么突然的说出这种话。”双马尾少女轻轻移动着指尖,摸索黑发少年柔和的面孔。
伏黑甚尔对她说得最后一句话,伴随着刺入血肉的一刀,让新垣悠看清了好多东西。
因为双马尾少女在最艰难的时候,遇到了将她带离疗养院的天与暴君,所以在那之后,就有意无意的学习他……
但是伏黑甚尔说的很对,新垣悠不够格,永远也不够。
她做不成像术师杀手所说的那样,放弃一切,不留余地的烂人,曾以为可以随时死去,如今却愈发惜命了。
当血液不断从身体中流出,带走她的体温,双马尾少女在温暖的六月,感受到冬天的寒意。
那一刻,新垣悠想清楚了所有。
她最在意的人,是杰;她最不想离开的人,是杰;她最喜欢的人,是杰。
一切的一切,通通都是杰。
在她选择立下束缚,用自由换取生命的顷刻间,就做不成肆意妄为的“烂人”了。
对于伏黑甚尔的两刀,双马尾少女谈不上什么怨恨,也没有被背叛的感觉,他们本就不是相互依偎的亲人。
把天与暴君当做人生老师,也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伏黑甚尔从未承认过。
在失血过多,濒死的那一刻,新垣悠想的人也不是术师杀手。
在领悟新能力忘却时间,咒力不可控的倾泻而出时,身体极度缺血的不适感将她带回现实。
双马尾少女在某个瞬间,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她本不惧怕死亡,可当那一刻即将来临的时候……
她想的是——如果就这么死了,就这么离开杰了,那么……
“我的不甘会化作诅咒。”
新垣悠偏过头,眼眸中带着说不出的偏执,她无比认真地看向夏油杰,一字一顿道:
“杰,如果今天我真的死了,那我一定会诅咒你。”
“悠……”
黑发少年愣了愣,随即露出一个极致温柔的笑容。
他握住双马尾少女贴在他脸颊的手,语气中有着同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极端:
“若是那样…我们一定会缔结出一个无比强大的束缚,因为,我会用诅咒,留下你的灵魂。”
新垣悠闻言,蓦地坐起身,温暖的琥珀色眼眸里满是执拗,她紧紧抱着身前的幼驯染,力道之大,恨不得将人镶嵌在她的骨血之中,不停追问着:
“真的吗!杰,你不要骗我,我真的好想好想与你在一起,一生一世,永生永世,再也不要分开,就算我们死掉,也要诅咒我们的灵魂缠绕在一起!”
双马尾少女的力度让夏油杰觉得有些痛,但他没有一丝想要躲闪的意思,他环住身前人的腰,任由幼驯染在他的身上留下道道淤青。
极端、偏执……是这对幼驯染共同的特点。
不知不觉间,新垣悠对夏油杰的在意大过了自己,自然而然地,黑发少年早就将守护双马尾少女,放在人生的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