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睢将门推开,里面一片漆黑。随着开门声响,声控的感应灯亮起。
消防通道里面很安静,灰尘铺满了这里的一切,似乎许久都没有人来了,水泥味因为没有良好的通风,一直没有散去。
时筠走进去,身后自动关上的消防通道门关上了。
“你恶不恶心?”贺睢开口。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消防通道里回响,一遍遍的回声也仿佛是四周的一切都在质问她。
质问她恶不恶心。
时筠对上贺睢愤怒的脸,她仿佛在装傻,问:“不像吗?我觉得他很像。”
“所以啊,你不觉得你很恶心吗?”贺睢抬手指着消防通道的门,“找这么一个人,你不觉得你恶心又可恶吗?他做错了什么?他做错了什么要被你当做替身去喜欢啊?”
贺睢吼着她,额头和脖子里鼓起了青筋,明明自己才是凶人的那个人,但是他比时筠还先崩溃。是对时筠的同情,又怒其不争。
他深呼吸着没有让自己哭出来,贺睢路过时筠,伸手拉开消防通道的门,门打开了,商场外的喧闹立马飘入寂静的消防通道。
“时筠,你清楚的,没有可能了。”
最后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消防通道的门重重关上了。
关上的门重新让消防通道回归了安静,时筠也不知道自己在里面站了多久,直到灯灭了。
她红着眼睛从消防通道里出去,季言礼拿着她的衣服和包站在不远处。贺睢和宁雁易已经回去了。
这顿晚饭算是泡汤了,他们从商场出来,没有打车离开,绕到商场后面是首府的护城河,旁边照亮健康步道的路灯找不到护城河这里,只能看见一片黑色躺在河床里。
今夜的风有些大,时筠和季言礼沿着护城河河边慢慢走着,风吹红了鼻头和时筠的眼睛。
他们没有牵手,两个人看着脚下的路,只有外套的布料时不时碰到。
最后还是季言礼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他一张口,看着白气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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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那个发小有点像。”
时筠听到他这句话,脚步一顿。身旁的人依旧朝着前面走着,他们从并肩变成了一前一后。
“可能吧,稍微有点。”
季言礼揣在口袋里的手握紧了一些:“所以是因为我长得像你发小你才和我在一起的吗?”
说着季言礼转过身,看着那个落在他身后几步远的时筠,他补了句:“你诚实地回答我,不要说谎。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把我当做了你发小的替身吗?”
时筠看着他,突然视线里落进来一片雪花。
从一片到一片片,她抬起头看着夜空,看不见雪花从何处而来。
仰着头,雪花落在了眼角上,她眨了眨眼睛,却刺激了眼睛,分泌出了生理泪水。时筠动了动有些干的嘴唇:“不是。”
答案是‘不是’。
不信伴随着猛增的喜悦在一瞬间让季言礼有些喜出望外。
但喜悦的火炬没有高举多久,她携带风雨,一瞬间将火炬熄灭。时筠表情不变,动作不变,她继续说:“比起像他,你更像他哥哥,他哥哥是我初恋。”-
生活有回归了以前的模式,时筠照旧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实验室。
论文写累了就去二楼看看诗集。
图书馆里特有的墨水和灰尘的味道让她很喜欢,保洁阿姨低着头无视一切一般地拖着地。
时筠靠在不影响别人找书,也不影响阿姨打扫卫生的地方,随手翻看着朱朱的诗集,突然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时筠回头一看,是傅旌。
他们去了图书馆的咖啡店,时筠要了两杯拿铁。两个人随便找了一个空位置。傅旌来找她自然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时筠一下子就猜到一定是关于季言礼的。
傅旌说昨天晚上季言礼给他打电话,在电话那头听着声音很崩溃。因为当时季言礼状态不对,所以傅旌也没有好好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后果。
只能听到季言礼在电话那头说什么时筠把他当做替身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