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队里走出了一个人,戴着一副墨镜,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好几张一百元想要塞给老头,但是老头看到钱就怒了,甩了两下烟斗就牵着马匹和牦牛离开了。我们一群人傻站在原地,六子冷哼了一声道:“那那么几张就想要买通人家拥有高尚灵魂的藏族大爷?就那几百块,老子都不好意思拿出手。打发叫花子我都是直接开支票的。”
我怕六子吹到肚皮都破了,连忙拉住他说:“你小子安分点,还给支票,当初小时候你爸不给你钱买棒冰,你还拿过人家修自行车老头的五毛钱呢你!”
登山队里的那个戴墨镜的把眼镜拿了下来,瞟了六子一眼,六子以为要找他打架就站在我们身边嚷道:“怎么想打架?你们十几个对付我们三个?算你们牛B?”
我看那个戴墨镜的很可能是他们的领队,这小子一皱眉头队伍里的人马上就想斗鸡似得围着六子吵了起来。这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场景,我拉住了六子,扫视了一遍那些人说道:“大家都是想要上山的,别在这里吵。想办法比较实际。”
那个领队走到我面前打量了一番,然后伸出手说:“你好我叫曹阳,我前面的行为是有些不妥,不过现在大家都没的上山,当务之急是怎么能够搞到马匹和牦牛,否则我们根本无法把装备搬运进去。”
我也礼貌性的和他握了握手,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一群人,除了两个女人以外,其他的都是身强体壮的男人,说句老实话他们让我感觉不太像一般性的大学登山队,在他们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严肃气氛,这种感觉倒有几分像是军人。我压了压六子的肩膀,让他自己注意点。
他看着我们三个人的装备也很实,我叹了一口气说:“问题是那个老藏民非说我们之中有人不能上去。如果不找出这个人,我们一群人都得待在山下上不去。”
他们队伍里的一个青年此时站了出来说:“实在不行,我们就扛着装备自己背上去,把不要的东西都留下。”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怎么知道什么东西是不需要的?到了山里很多的东西不是你以为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要到最近的补给点做最后的删选。况且即使你留下了重复的东西那些必备的物品也不是你能背上雪山的。”
那个墨镜男瞪了那个青年一眼,那个青年连忙缩到了后面去不再出声。但是那小子这句话一说出口我就知道他绝对没有登山的经历,这种连我都知道的基本常识,他居然会提出那么菜鸟的解决方案,不是缺心眼就是根本没上过山。我对他们这些人的来历也越来越怀疑了。此外白翌一直没有出声,这种情况下也说明了他们的来历有问题。白翌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戴墨镜的人看了我们一会最后笑道:“呵呵,大家都是另有目的,既然都想要上山那么就合作点。等会我们再去找那个老藏民说说看。”
六子也听出他的口气中带着某些威胁的气氛,一下子大家的气氛都变得十分的僵硬。我们三个人都不出声,白翌一直坐在行李堆上看着我们,六子使了一个眼给我,然后偷偷的做了一个枪的动作,我连忙拿手掩住他的手势低声的说:“别轻举妄动,我们有火力,这群人难保不会也没有,总之先和他们和平相处,到时候就差开道分头走就是了。”
带头的那个人看我们在边上嘀嘀咕咕的,他凑了过来,给了我们两支烟,也不忘记丢给远处的白翌一根,然后点上说:“三位来这里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我们十个兄弟也有自己的目标,总之各自走各自的。那老头子不肯带,大不了找个年轻的多塞点钱也就过去了。”
我一听到他说十个人的时候差点一口烟吸到了底,呛得我实在吃不消。我咳嗽着问道:“你们不是有十一个人么?怎么成了十个人了?”
我话一出,就看到戴墨镜的脸上有了一层阴霾,我心想难道说错话了?但是他很快的说:“不,我们这次只有十个兄弟,小哥是怎么看到我们有第十一个人的?”
我喷了一口烟,然后捏了捏太阳穴说:“其实也没看见,我这个人对位置的摆放比较敏感。我看到你们最开始站的位置来看在你们最后还跟着一个人。其实……我只看到了他的影子。”
曹阳挥了挥手让我别说下去了,他很肯定的说我是看花眼了。我也不再自讨没趣,抽完烟后就回到白翌身边去。他看我走了回来就给我喝了些保暖杯里的茶,这里是山底下气温根本感觉不到现在居然是夏天。六子安排妥当之后回头对我们说:“妈的,居然遇到那群菜鸟,根本不是什么登山队的,现在我们只有在这里窝到下午,据我打听下午会有一群年轻的马帮走过,我们可以问他们弄几匹马,牦牛是别想了。”
白翌也不说什么一直很安静的守着行李。我这个时侯和他谈起了前面我看到的异状,白翌叹了一口气有些忧郁的看着远处的高山说:“看来的确到了最后一关了。那些东西都跟着我们聚集到了阿尼玛卿山。”
我也跟着忧郁起来,低声的骂了一句问道:“那么他们想要对我们做什么?只是跟着我们而已么?”
他不安的摇了摇头,抬头看着天空。我也抬头望天。云层渐渐的集聚起来,在这里仿佛天真的会塌下来一样,在犹如暗黑色的乌云中时不时的闪出紫色闪电,之后就是一声巨响。我以为会接着有雨水的滴落,随后是倾盆大雨。但是天空就一直保持着打雷的情况,连一滴雨都没有下来。这让我不得不去相信那个老藏民所说的山神的抗拒。那些我曾见过死亡的人,他们有多少个没有安息?有多少个依然留在我身边。在黑暗之中窥视着我,仿佛我感觉在我的身后就能听到那些人的吼叫声,他们仿佛用手指在碰触我的背脊。
我的眼神越来越迷离,我感觉我的左眼已经变得异常的沉重。但是心里却是空空的,仿佛什么都被掏干净了一样。白翌用一只手挡在我的眼前,他轻声的说:“如果觉得不真实就别去看,即使你闭着眼睛,我也可以带你去那里。”
我提着气,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我甚至以为感觉到了黄河的水被我吸入了肺里。六子艰难的走到我们这里说:“找到一个肯带我们进山的马帮队,我们东西可以挂在他的马上。不过要给蛮多的钱,价还真敢开,但总算能上山了。”
我问道:“那么那些人呢?”
六子鄙视的说:“当然一起了,靠!这十个人根本没有在大山。那个姓曹的居然还那么牛逼哄哄的,到了山里,就看他们怎么被玩死吧。”
我听到六子那么说,拍打了下脸硬是打起精神对他说道:“那么我们也出发吧,对了,我们也得小心点,别说的我们好像是登山老手似得。到时候说不定被玩死的人当中就有我们两个。”
白翌摸了摸那把剑鞘,然后一把把背包背在肩上。我和六子也背上自己的装备。特别把六子他非要我也带上的一把瑞士军刀()在腰间。看来他是彻底把那十个人当做是我们的对头了。
但是当我背上背包的同时突然感觉背包有一种被人往下压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只有一瞬间。六子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说没事。我们三个人把多余的装备放在了马背上,我们一共只用了两匹马。但是曹阳他们足足用掉马队一半的马匹。这个马邦头子是一个藏族年轻人,叫库仑,但是他更希望我们叫他牛角。他说这天气是反常的,如果你要老人带你们进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们要从溯切木曲河西行30多公里,才能够到达曲哈尔晓玛冰川末端的登山大本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和这些个菜鸟分道扬镳了。
六子给了牛角一包烟,也客气的叫他牛角兄弟。牛角看了看我们这群人,皱着眉头说:“怎么你们还带女人来,如果出了事情你们的女人你们自己负责。
六子嘲笑的看了看那十个人,然后笑着讥讽的说:“人家这是有情趣,不过八个男人和两个女人,还真的是不好分呐。”
牛角听到六子开起了黄色笑话,也跟着夸张的笑了起来。抽着烟看好戏。那两个女孩子脸红的一塌糊涂。其中一个叫李正棋的男人气的浑身发抖,他挡在一个女孩子的面前指着我们鼻子吼道:“你们这三个流氓小混混,有种的下山别走。老子非要找人做了你们。”
虽然我知道六子只是看不习惯这帮子人,想要借机寻寻开心,不过我也实在有些听不下去,再吵下去还用不用走了,我走了出来嚷道:“得了,得了。我兄弟嘴巴不积德,你们别和他计较。继续赶路吧。”
那个叫李正棋的冷笑道:“知道老子厉害就开始放软话了,就看你最不象个男人,我前面就看到你和那个面瘫黏在一起,一看就知道是一对玻璃!”
那一句话仿佛冲爆了我所有的脑神经,我本来就是看他们那群人极不顺眼,不是因为我们有重要的任务我说不定真的就和六子一起寻他们开心,玩死他们。根本没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扮演老好人,我也从来就不是什么老好人。现在居然还敢骂到我的头上来,真的把我当窝囊废啦!我捏着拳头就骂道;“我靠,你他妈的不要给脸不要脸,敢说我不像男人?等我把脚踩到你脸上你就知道谁才不是个男人。就你这孬种就只会叫人来冲场面,来啊!有本事现在就打。我不揍你我给你提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