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笪璐琳傻眼了。
当了二十多年高贵的母单花,起死回生后竟然神奇地多了个男朋友。
笪璐琳迟疑地问:谁?
送你来医院那位男生,不是你男朋友?护士语气里还带有莫名的欣喜,似乎在期待她的答案。
顿时,原本被选择性封存的记忆在大脑海马区踊跃起来。
昨晚,她洗澡洗到一半肚子突发很痛,去敲了邻居的门,因为痛到眼睛发酸她根本没看清对方的长相,但隐约记得在他抱起自己那一刹那,她竟然放出了一个惊骇到天雨粟鬼夜哭的
响屁。
就像过年鞭炮炸裂时的最后一声那么响亮,并在狭小的楼道里回响
后来对方连跑带蹦地背着她下楼,上下抖动时她似乎一不小心就吐了他一身秽物。
黄澄澄的。
或者是,屎黄色的。
还香气四溢
往事不堪回首。
紧急暂停回忆!
笪璐琳手忙脚乱地拉扯被子,盖住整个头,把自己包裹成一只蚕蛹,蜷缩在被窝里说:你别让他进来!赶紧叫他离开!此生不复相见!
本来她应该对他万分感激,当面送礼道谢,但实在是太糗了,一世英明毁于一旦,再也无颜面对这个见证了她的人生最黑的黑历史的人,必要情况下她还得卷铺盖搬家。
然而,紧张得像在打战的人只有她。
话音落下后,世界寂静无比。
静得笪璐琳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由于方才过于激动且动作太大,扎着针的手背隐隐作痛,可她此刻都不敢调整自己的姿势,生怕动一下,新邻居就冲进来把她钉在耻辱柱上谑笑一番。
被窝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笪璐琳闷出汗了,再待下去恐怕会窒息。
她正想掀开一条缝隙透透气时,听见了轻盈的脚步声。
有人在朝她走来。
男生走到床边,止步,垂眸说:好点没。
慵懒又很低沉的声音。
莫名其妙的,笪璐琳的心突然不受控地怦怦直跳。
不知从何而来的一种似曾相识感,也不知从何而来的一种暗喜。
仿佛一株养了好久的花,在此刻开了。
笪璐琳屏住呼吸,攥紧拳头,静待男生的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