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微面无表情地道:“留下来吧,没有你在,吃个饭都要被冷嘲热讽。”
宋伯扫了宋清微一眼,淡淡道:“公子,做个人吧。”
宋清微:………
吃完饭,李争渡坐在廊下继续帮宋伯削木棍,宋清微则坐在一旁撸着猫毛。
明明有下人,也不知道宋伯为什么非得亲自动手,难道这就是所谓大佬的乐趣?
想到这,李争渡突然想起宋伯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宋伯刚才说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宋清微鼻腔发出一声轻哼,“不过是在……”
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下,左右张望一番,确认无人后才继续道:“不过是在阴阳怪气我。”
李争渡不懂,不解地看向他:“为什么?你又惹他生气了?”
宋清微把削好的木棍放好,“在这府中,我的地位甚至还不如一只猫,谁都能来……”
“呵。”
这一声令宋清微一僵。
宋伯抱着一捆木棍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公子这是在跟李娘子告老奴的状呢?”
李争渡:………
宋清微:………
这下李争渡总算听明白宋伯的阴阳怪气了,不由得看了宋清微一眼。
只见宋清微耷拉着脸,神情麻木地摆放着木棍,活脱脱一个卖惨失败现场。
李争渡心内不禁泛起一丝怜爱:宋清微这主子当得也太憋屈了点。
宋伯和颜悦色地道:“李娘子,歇息一会儿吧,老奴让厨房给您做了些蜜浮酥捺花。”
李争渡立刻叛变。
虽说宋清微确实值得怜爱,但宋伯人真好,甜点也是当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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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李争渡最终还是没在宋府吃。
临走前,宋伯还送了她不少京城里时兴的糕点,都是平日里排队买都买不到的。
李争渡感动得难以言表,直叹宋伯人真好。
回去的途中,李争渡刚走过护城河上的木桥,看见从街角旁酒楼里被硬生生拖出来一个人。
店里的伙计将这人撂在地上,偏偏他又拼命地往店里冲,但很快便再次被按住一阵乱棍暴打。
李争渡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很快便发觉被打的这人竟是岑溪。
桥上行人如织,瞧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李争渡赶忙加快脚步向前走,以免被人群包围。
看着身后的岑溪眼眼看就要被打死了,李争渡最终还是转身折回了客栈门口。
岑溪也不知自己往里面冲了多少回,他胸腹的骨头被打断了,此刻连呼吸都觉得充满了血腥味。
意识渐渐模糊,他只觉得自己这次恐怕真的要命丧黄泉了。
他不甘心!凭什么!
就在他即将陷入无尽黑暗之时,有人拦下了落在他身上的棍子。
岑溪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李争渡宛如见到了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求你,带我进去。岑溪艰难道:“我亲眼见到他们进去了,这些人却无论如何也不让我进去。”
他拖着残败的身躯爬过来,脸色与之前在大理寺牢中所见如出一辙,甚至更为苍白近乎透明。
李争渡都不知该感慨他生命力顽强,还是反派就是没那么容易死。
她后退两步,防止情绪激动的岑溪靠近自己,“谁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