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惋惜林从月的遭遇,敬佩林从月的水平,却又不满她遗留的问题。
这是足以致命的问题。
不过,杜寒秋来这儿干什么?就为了凑个热闹,刷个存在感?
听他的口气,似乎对“汪持节被杀”耿耿于怀。
其余人也百思不得其解,纷纷对他行注目礼,希望他能从地上爬起来解释解释。
杜寒秋:“……”
“若我没记错,汪持节娶妻杜氏。”温著之徐徐开口,一语点醒众人。
汪持节的那位好友呆了呆。
“他确实提过此事,说他妻子娘家有位非常厉害的江湖客,只是来往不密,一直未能见到面。”
众人默默注视狼狈伏地的杜寒秋。
非常厉害?
实在看不出来。
“将杜武师请过来。”陆见微笑眯眯道,“听证会允许不同声音的出现,杜武师有不同意见,咱们也得让他说个痛快。”
燕非藏大步过去,一手拎起杜寒秋,扔到台阶下,砸得后者本就闷痛的胸口更疼了。
“说!”
杜寒秋上次这么狼狈,还是他中毒后当着江湖客的面,披头散发地跑去神医谷求救的时候。
曾经的憋屈和郁愤涌上心头,他冷哼一声。
“说就说!”
从地上爬起,他掸了掸灰尘,转向院中众人,神色颇有几分冷傲。
“汪持节已死,杀人凶手随意编排,诸位就全都信了?”
富商们不敢出声,江湖客们可不怕。
“证据确凿,怎么就是编排,你当我等都是傻子?”
“没错,我们瞧得清清楚楚,就是姓汪的杀人全家,夺人妙法,苦主十年后前来报仇有何不可?”
“杜武师,就算你是杜氏亲戚,也不能如此偏颇吧?”
江湖客讲究的就是一个快意恩仇,有仇必报是他们的行事准则。
汪持节杀人夺宝是因,被人寻仇反杀是果。
如今这因果已经结束,旁人没有置喙的资格。
不过,平芜杀了汪持节,杜氏作为其妻,想要为夫报仇同样能够理解,端看谁武力更高。
这样的事情江湖并不少见。
今天你杀他,明天他杀你,无穷无尽,充斥着刀光剑影和血雨腥风。
江湖客们反驳杜寒秋,大多是因为事不关己,便能站在客观的立场上,也是为了给八方客栈一个面子。
杜寒秋冷哼一声。
“他又如何证明自己就是苦主?他说自己是当年楚家的人就是?他说养蚕法是他家的有什么证据?他说杀人放火的是汪持节你们就真的信了?倘若他只是刚好知晓这件事,找了个借口,装成苦主身份,故意逃脱罪责呢?”
众人默然,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平芜冷嗤:“你大概不知,我与我娘生得极像,随便找一个楚家村见过我娘的,都会认出我,还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