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宋青书才觉得丹田里真气渐渐理顺了,见王保保整个人缩成一团,睡梦中也不安稳,便想起方才王保保喂自己吃鱼那时候的表情来。
宋青书心道这位小王爷金尊玉贵的身份,饿狠了的时候还能把第一口鱼给自己吃,他不知怎么的就笑了一下,往王保保那边凑了凑,慢慢的也就睡着了。
待到夜幕低垂,温度骤降。
宋青书半睡半醒间,听得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他睁开眼,只见王保保缩着身子,也不知道是睡是醒,身体冰冰凉的颤成一团,看着说不出的可怜。
宋青书暗自运了一股真气渡过去,王保保似是感觉到热源,越发往这边缩着。
可宋青书身有内伤,真气难继,不一会儿就觉得眼前黑沉。
宋青书连着折腾了几次,深深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干脆拍了拍王保保。
王保保既冷且倦,神思不清,摇也摇不醒。宋青书干脆上手,连扯带拽把这人衣裳脱了,又把自己的衣裳去了。
两个人身上都只剩下一层薄薄的亵衣,宋青书又把所有的衣服都裹在两人身上,只当是在裹一个蝉蛹。
冰面森冷,但是两个人互相取暖总比一个人暖和,就这样熬过了一夜。
待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王保保只见自己衣衫不整的缩在宋青书怀里,霎时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宋青书差不多折腾了大半夜才睡着,此时睡得正香甜,觉得怀中热源要走下意识觉得不满,右手一箍就把热源拽了回来。
天光大亮时,宋青书才睁开眼睛。
王保保这时候觉得自己都快僵了,他忙道,“快起来,你昨天说要抓鱼的!”
话音刚落,肚子就咕噜一声,王保保脸上一红,深深觉得丢脸。
宋青书揉揉眼睛,还有些迷糊,可自己说过的话还是记得的,当即晃晃悠悠的站起来,随手一披衣裳,就拿着刀去抓鱼。
这里的鱼果然不少,宋青书刚蹲了一会儿,就有一条肥的游过来。
宋青书一刀下去,连着鱼带上来,一边收拾鱼,一边感慨,“小王爷,咱们而今也算是守株待兔了。”
他这会儿已经完全清醒了,就着那汪水开始刮鳞剔骨。
宋青书可不像是王保保不知烟火,不一会儿,削的整整齐齐的鱼肉薄片就被码在一大块鱼皮上,看起来竟有几分晶莹剔透。
宋青书把弯刀一放,道,“小王爷,来尝尝我的手艺。”
宋青书眉宇间带着几分促狭,眼睛亮晶晶的,让王保保分外不岔,当即哼了一声道,“削的再好看,鱼也不好吃。”
宋青书笑了一声,“小王爷还是吃了再说吧。”
鱼肉入口极化,味香肉嫩,与上一条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王保保深深不解,一边吃肉一边皱眉。
宋青书一声轻笑,“你昨天把鱼胆弄破了,可不就难吃么!小王爷,若是没有我,你可真就要天天吃破了胆的鱼了。”
王保保轻哼了一声,知道自己被宋青书看了笑话,就根本不接这个茬。
两人歇了一夜,又饱餐一顿,总算是精神了起来,但是眼瞅着被困此处,也都愁眉不展。
好半晌,宋青书感叹一声,“要是真在这里困上一辈子,小王爷,你的雄心壮志可就真空付流水了。”
王保保勉强勾了一下唇角,“可不只是我,青书你一手打下偌大基业,也不知道便宜了谁呢。”
两人互相望了一眼,不由自主的同声叹了口气。
宋青书拿起弯刀,又守在水洼旁边捉鱼。
王保保问道,“刚吃过,你现在抓鱼干什么?”
宋青书道,“抓了鱼,再带点水,我们走回头路去,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出口。我就不信了,这么偌大的密道就只有这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