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笑容灿灿,“不过就算是你背弃誓言,我也不惧你。千万人中取人首级的本领才是我们江湖人的看家本事,你防得住我一年半载,可防不住我十年八年。小王爷也该为自己这颗大好头颅着想啊。”
王保保心中恨恨,折箭发誓之后,对宋青书道,“你究竟是谁?男儿大丈夫,难道连姓名也不敢说么?”
宋青书朗声一笑,“在下武当宋青书。”
王保保深深的看了宋青书一眼,“原来是武当宋少侠当面,日后小王再向宋少侠讨教。”
王保保果然遵守诺言,发了誓之后,就带着手下人离开广元。可宋青书在广元留了半个月,也没找到任何殷梨亭留下的暗记。
宋青书虽然不知殷梨亭的下落,但心中却不怎么焦急。王保保一众下属都已经退出广元,没有任何不利的消息。殷梨亭又不是初入江湖,况且还有杨逍在,实在是无须担心。
宋青书暗忖既然已经见到了杨逍,六叔心愿已了,应该不必再去昆仑。宋青书在广元城内留下讯息,就回返武当。
宋青书回到武当已是至正十二年阳春三月,武当诸侠都是大为惊讶。恰巧宋远桥正在真武殿前指导一众弟子练剑,见到宋青书便问道,“你六叔呢?怎么没回来?你们不是一起去的昆仑山么?”
宋远桥一连好几问,宋青书回答不及,就听见殷梨亭还没回来,不由得诧异道,“六叔还没回来?也没有消息传回来么?我与六叔在广元失散……”
话音未落,小道童宁虚疾步走来,对宋远桥行礼道,“师父,外面有个人来送信,说是六师叔吩咐的。”
宋远桥忙吩咐请人进来,武当诸侠各个关心师弟,听说之后不约而同也出现在真武殿。
那人是个粗豪的汉子,一进门就对着武当诸侠抱拳施礼,道,“小人是明教风字门下教众,奉我教杨左使之命,来替殷六侠给诸位送封信。”
武当诸侠面面相觑,宋远桥道了谢,又命道童领着人去歇息,才把信展开。他看罢了信,微微松了口气,把信递给了俞莲舟。
莫声谷最为心急,忙大声问道,“大哥,六哥说什么了?”
宋远桥道,“六弟受了伤,如今在蝴蝶谷。青书,你和你六叔怎么失散的?”
宋青书风尘仆仆,刚趁着宋远桥看信的功夫喝了口茶,这会儿急忙又站起来把事情都讲了一遍。
宋远桥眉头微微皱起,另一边莫声谷满面不可思议,喃喃道,“倒是看不出,杨逍还会出手相助。”
俞莲舟把信一目十行的看完,道,“我和四弟去接六弟回来,正好看看无忌。”
宋青书忙忙插口,“二叔,我也去。”宋青书虽一点都不想看见张无忌,可心中却十分忧心殷梨亭的伤。
宋远桥虽有些心疼爱子一路劳累,但还是赞成道,“你当然该去。不过你今日才回来,就好好休息一晚,明日跟着你二叔四叔启程。”
宋青书得了许可,心中欢喜,道,“我先去给太师父请安。“
等着宋青书出去了,真武殿内只剩下师兄弟几人。
宋远桥才道,“二弟,四弟,七弟,六弟说无忌要跟着蝶谷医仙去昆仑山,唉,那里毕竟是明教总坛,这件事实在是有些为难。”
张松溪也是一脸难色,俞莲舟却直接道,“无忌性命要紧。”
宋远桥叹息道,“我又何尝不知,我只是怕……无忌年纪小,到了明教总坛耳濡目染,若是误入歧途,我们怎么对得起五弟。”
莫声谷心知这件事情自己拿不了主意,就干脆只等着几位师兄们商量。
张松溪犹豫一会儿,道,“我与二哥去蝴蝶谷,多嘱咐无忌几句吧。”
宋远桥叹了口气,“只能如此了。”
蝴蝶谷地处皖北,位置隐秘,是蝶谷医仙胡青牛隐居之处,只有明教中人才知道它的准确所在。
俞莲舟、张松溪与宋青书多亏了有替殷梨亭送信的明教风字门教众引路,这才顺顺利利的寻到了蝴蝶谷。
引路的明教教众到了蝴蝶谷外就告辞离去,俞莲舟、张松溪与宋青书信步走入蝴蝶谷。
蝴蝶谷外的鲜花绿草,蝶舞翩翩,景色之美,恍若世外桃源,比之谷外乱世,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张松溪不由得笑道,“这位蝶骨医仙倒是寻了个好地方避世。如此隐秘,若不是有人引路,就算来了也是不得其门而入。”
宋青书跟着两位师叔,也不多话,只是心中暗赞。
三人沿着溪水向前,转过一片花海便豁然开朗。眼前是一块空地,几个女子立在边上,中间见却有一个穿着淡黄衣衫的女童舞剑,剑光洒洒,如落英缤纷,招式精妙,繁复奇幻。
只是那女童年纪尚小,脚步虚浮,剑法中许多精妙之处也无法使出来,但饶是如此,也是让人眼前一亮。
宋青书轻轻咦了一声,轻声自语道,“她也在这儿。”
俞莲舟望了宋青书一眼,张松溪也问道,“你这得这女孩儿?”
宋青书道,“她就是纪姑姑的女儿,杨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