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不活?”
李夜墨忽然出声叫道:“晓儿快瞧,那人要抓你脚了!”
钟晓“啊”地尖叫一声,扯着裙子三两步逃向屋外。
李夜墨捂着肚子笑倒在地上,钟晓红着脸,嗔怪道:“坏东西,我可不是被你的话吓到了。”
“当然当然,钟女侠岂会怕些死人,哈哈,哈哈……”
“这……这是真的,刚才那个丑家伙要捉我脚呢。”
李夜墨笑得更厉害了。
钟晓脸红到耳根,贝齿紧咬,指着李夜墨身后道:“还,还笑,还笑,他要咬你脑袋了!”
“咬我脑袋,哈哈,咬我脑袋!”李夜墨止不住笑得前仰后合,手向下一按,却是一只冰冰凉凉的手,“啊”得惊跳起来,头都撞在屋顶上。
这次却该钟晓笑了,“他抓我脚你就取笑我,他抓你手你却跳什么?”
李夜墨捂着头嘿嘿的笑,却想起来这只手刚摸过地上的死人的手,忙扯着袖子把头上刚摸过的地方擦擦,又把手在身上抹了抹,道:“这么多死人也是晦气!晓儿,我们快去找秘籍吧!”
钟晓点点头,表示同意。
二人寻了两把喽喽用的朴刀,在几间矮屋里翻翻戳戳,找了许久,基本上都是喽喽们的琐碎,没有秘籍宝物,翻出些碎银两,李夜墨嫌弃的擦了几下,都揣进怀里。
还有两间粮房,柴房,堆了些杂物,怎么也不像会屯放财物的地方。
走到靠近山寨西南角的最后两所矮屋,打开第一间,里面是个长须的老人,看模样是寨子里的账房先生,让人一剑切了脖子,桌上摆着一盏油灯,摊着没算完的账,钟晓,李夜墨看了看,贼人的账上尽是些自己定的黑话,看不太明白。
最后一间修的稍大些的应该就是两位当家人暂时的住处,进去一看也十分简陋,左右两张单独的石砌睡榻,上面先铺一层兽皮,再垫上床褥,比之喽喽们的几十人又臭又潮的通铺,倒也算得上舒适,中间一张木桌,再多就真的没了,翻检一圈却是一无所获。
钟晓黛眉微蹙,道:“摘星玄叶手的秘籍也是重宝,想来是和其他抢来的宝物放在一处,这该没错,只是几间矮屋都看过了,却不知道那些贼人把抢来的宝物放在哪了。”
李夜墨四处打量着,道:“乌荑山这寨子小的很,五间喽喽的木屋,两间屯粮食干柴,各类杂物,一间账房,一间是双虎休息的,财物之类的料想双虎也不会放心放到别的地方,不出意外,便在这间屋子里。”
钟晓也点点头,赞同道:“这间屋子也很小的,要装下这些财物,那就在……”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惊喜道:“在这石榻中了!”
掀开床上的兽皮,下面密密砌着一层石砖,用刀鞘一敲,发出空洞的响声,揭了砖下面是一大块柳木板,提开木板果然刹那间宝光四散,金丝铸轻宝蝉衣,六尺六白玉观音,金瓶银罐,珠玉罗绫,实难计数,两张硕大的床下竟填满了各类财物。
李夜墨笑道:“这伙恶贼好像储秋粮的田鼠,倒省得我们麻烦!”
两人将床下的财物一一搬出来,越搬越欣喜,又越搬越心急,只为床下东西越来越少却始终不见摘星玄叶手秘籍的影子,直搬空了,地皮都翻了一层,也没能发现。
钟晓把手里最后的宝物轻轻放在地上,流泪叹息道:“果然不会这么容易的——”
李夜墨瞧着钟晓流泪,刹那间,心头仿佛翻涌起无数悲伤的浪潮,一片片直要把胸膛都拍碎了,直想提三尺锋把这让晓儿难过的无情天都破开!良久,才拉着钟晓的手,柔柔开口道:“晓儿……还有我呢。”
钟晓笑了笑,抹着眼泪道:“知道的……我知道的,就是有些难过,只要摘星玄叶手找不回来,我家的祸事就不知道能不能过去。”
李夜墨沉吟一阵,道:“正是这样,此时只能找回了尾巴,丢了脑袋仍是不能保全,晓儿,当务之急是弄明白是谁杀了恶贼,然后才能知道去找谁讨要秘籍。”
钟晓拉着李夜墨着急道:“那我们现在赶快去调查!”
李夜墨拍拍钟晓的手背,道:“这个先不急,晓儿,当下我们该先把你家留下尾巴藏好,总不能白白放在这又便宜了不相关的人,等找着了秘籍,以后振兴镇远时总离不开这些黄白之物,然后我们该去把事情告诉你爹,此事暂没有头绪,和你爹商议商议才好,另外我们出来久了,怕他还要为你担心呢。”
钟晓欢喜道:“险些忘记了,还是你思虑周全!那我们先在这藏了这些财物,再回去向爹爹报个平安。”
两人就地在山寨寻了工具,就在附近一棵大榕树下挖了个深坑,将财物都用两虎睡觉的兽皮裹了丢在坑里。
李夜墨从中单抽出宝蝉衣,递给钟晓道:“晓儿,之后寻找秘籍说不上有什么危险,都说这金丝宝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又本是你们钟家的宝物,你且把它穿在衣服内里,这样我也安心。”
钟晓心下一阵感动,避进树林里换了蝉衣。
蝉衣样式好似无袖的坎肩,因为织好后无法裁剪,只用一根长丝带从上而下交错穿过胸前织时留下的两串窄洞,最后在衣摆下打一个结,蝉衣整体蚕丝金线编成,穿在外衣里面,倒也轻便舒适。
钟晓出来时李夜墨已经将大坑填土埋平踩实了,又做了些伪装,二人便急急下山,又折回乌伤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