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梨是不爱酒,今自个儿倒是在清风阁的小院落里面小酌几杯,这是六月份开封梅子酒,很酸,却意外很开人胃口。
夏日,这夜间还是有凉意,天上月照着下边,影成双。
晏梨喝着,倒是与前世的葡萄做了个对比,同是果酒,一个醇香一个酸甜,而她似乎更爱的是这般的梅子酒。酒盏放下,看着有风拂过,在地面上的树影婆娑。
有人在饮酒看景,亦有人在赏这边的景同人。裴攸北坐在月下的屋檐瓦片上,大长腿向前伸,风吹撩起他的发丝,眼眸微眯,他是在晏梨身后,自人坐下喝酒的那刻便在了。
相思病,可真是折磨人,他不知自己是为何会如此深爱这人,是朵长在冰山上的白罂粟花,很毒,却致命地吸引人。声音嘀咕:“若你能转身便会见着身后人,我可不觉得你不知!”
夏日皎月,将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晏梨是知这多出的影子是谁。“我可不知!”
风带来身后人的低语,晏梨又是一杯梅子酒,笑着喝下。
梅子酒度数很低,晏梨却是醉了,迷迷糊糊地,见着人飞下那屋檐,噙着笑意的嘴角,他说:“晏梨你真是个倔强的人,明明对我有情,却非要这般,这般折磨两人真好?”
窝在人胸膛,晏梨低低嘀咕,也不管人是否能够听到。
她说:“我不想那般,我是现代人!”
习武人的耳力自然是好,不过裴攸北是不知晏梨口中的现代是什么个玩意儿。
“放你几天,可别真是想离开我身边,我可不允许你这般作为,睡吧!”
裴攸北将人带进房里,俯身在晏梨的眉心落了个吻又见着那肌肤白皙的脖颈,没忍住,又是附上去狠狠地咬了一口,这狠狠一口也只是留了个牙印。似是感觉到,晏梨梦呓几下,蹙起眉头,微微睁开惺忪的眼睛,后又是闭上。
……
晏梨出门,现自个儿可是会绾发,不需要锦云帮忙。
锦云是在教导那扫地的丫头,一眼望过去便是见到那个大大的牙印,深情古怪,不知该不该提醒一下,又是越想越羞恼,小姐也真是,还未出阁就乱来!
后思量几下,还是上前,委婉道:“小姐,你要不还是放下头发!”
“……?”晏梨不明所以,好不容易打理了长发,却让其放下?
“锦云这般是为何?”
见人是不知,就伸手指着其脖颈,扭捏回答:“小姐,你这里!”
铜镜里边,那白皙脖颈是一圈大大的牙印。“……”好你个狗东西,下次就把你尖牙给拔了!
裴攸北自从那夜之后在晏梨这边便是喜提‘狗东西’这个称号。
头上发簪一扯,三千烦恼丝就落了下来,回首那一霎,锦云只觉得小姐确实是个美丽人,与裴少公爷可真是郎才女貌。
自从见着晏星儿,第一次在街上见着是那个粗布衣,也不知人是怎样受着,二次撞见,人是换了一身行头,倒是打扮了几番,手中的跨篮子也换成了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