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疼的要命,苏妙晴只觉得整个人都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想要翻身,只是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死了吗?应该死了吧。最后一刻虽然她扑在了小雪身上,但是并没有躲开朝她飞来的子弹,希望小雪还活着吧。以小雪的生存能力,只要没死,在深山里面应该会活的好好的。
“哥哥,晴晴姐怎么还在睡觉……”一声软糯的童音带着哭腔传进苏妙晴的耳朵。
“囡囡乖,不哭,你晴晴姐就是累了。”有男孩的声音响起,似乎在安慰之前说话的人。
“死了就赶紧抬出去,这个小狐狸精,死了正好。”又有声音响起。
“孩儿他大伯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晴晴还不是被你家大正给害的?”一把暖暖的带着哭音的声线响起。
“要不是你们把这个小狐狸精带回来,我家大正能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现在我就祈求老天爷睁睁眼,保佑我家大正没事儿!”尖锐撒泼的声音不依不饶,“我可告诉你了,二房家的,我家大正的医药费,你们出了!不然的话,你可别怪我不念亲情!”
吵杂的声音陆陆续续的传进了苏妙晴的耳朵,暮然,脑袋里涌进了许多信息。上天还是怜悯自己的,不是吗?被苏妙云干掉了,竟然又重新活了过来,虽然是借助了别人的身体在别的时空重生了。
苏妙晴努力睁开眼睛,想要开口说话,喉咙却干涩的一点儿声音说不出来。
一屋子的人,每个人的脸上表情的不一。紧紧靠在炕边上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搂着一个脸上挂着泪珠的小姑娘,约莫只有五六岁的光景。再远一点儿,站着的是一个满脸横肉肥胖无比的中年女子,一双倒三角眼里闪着精光,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主。刚刚那一口一句的小狐狸精应该就是她说的,这会儿映入苏妙晴眼中的是她正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一柔弱的妇女破口大骂的样子。
“娘,娘,晴晴醒了。”十三四岁的男孩儿惊喜的喊道。
原本正被骂的不知所措妇人一听这句话,急忙快步走到炕边,话还没出口,眼泪就先流了下来:“醒了好,醒了好,囡囡,灶台上的米汤你赶紧端过来。”
被叫做囡囡的小姑娘迅速的从小男孩怀里出来,两条小短腿跑的很快,一会儿就端了一碗汤回来:“娘,给。”
那少年走到另一边,用力扶着苏妙晴起身,在她身后垫了两个枕头,让她坐的能舒服一点儿。
几口米汤下肚,嗓子里的干涩才有所缓解,苏妙晴这才开始慢慢整理脑中的信息。
她现在所待的这个地方叫童家村,而这具身体的原主则是这童家二房的男主人从外边带回来的,说是给自己儿子做童养媳的,就是扶着自己起身的少年。至于原主为什么会死亡,被她有机所趁占了身体,那就要拜眼前的这位大伯娘的大儿子所赐了,因为是童家长孙的缘故,这大正被宠的无法无天了,原主生的美丽,比村子里其他同岁的姑娘家好看多了,这大正就起了歪心思。这原主也是个有血性的,抵死不从,反抗的时候还踢了这大正的命根子,这大正吃痛,用力一甩,就把原主甩出去了,而且好巧不巧的,原主的头撞到了一块石头,直接就去了。
苏妙晴正理好信息,才开口道:“娘,你别哭了,我没事儿了!”
虽然身体虚弱,但是既然自己已经占据了这具身体,那么就证明至少现在没事儿了。而原主的记忆之中,这童家二房的每一个人都对自己十分好,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原主也叫苏妙晴。
见苏妙晴醒了,还能说话,大房的杨氏尖锐着嗓子喊道:“弟媳,苏妙晴这小狐媚已经没事儿了,麻溜点儿的把钱给我,我们家大正还等着钱看大夫呢!”
苏氏听了杨氏的话,脸上着急,“大嫂,不是我们不给钱,妙晴这样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再说了,家里哪儿有钱给你?”
杨氏搓着手笑道:“弟媳,你嫁给我们老二的时候,你娘不是给你打了几套首饰吗,不如,就用那个顶吧。能顶几个算几个,我们是亲戚,就算差点儿,我总得通融一下吧,就免了。”苏氏那几套头面,她可是宵想很久了,苏氏刚进门的时候,她可是看见那几套稀罕人的东西来,整个童家村都找不出能比的。
苏氏白净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说来说去,借着这个由头打自己嫁妆的主意。那几套头面是是她出嫁的时候,老子娘还有几个兄弟掏了大半的家底给的嫁妆,这么些年,不管在童家的日子有多苦,她都没有打过那几套头面的主意。
“哼。”苏妙晴冷哼,“大伯娘真是好算计,恐怕是早就想好了,借着这个由头来打我娘嫁妆的主意吧。”
杨氏一听,上去就要厮打:“苏妙晴,你个小娼妇,不要脸的,竟敢踢我儿子的鸟!以后我儿子不能生娃了,看我不弄死你!”
苏妙晴身子轻轻一闪,就避了过去,杨氏一个躲闪不及,一个踉跄摔那儿了,引得围观的人一阵笑。杨氏爬起来就嚎:“看我不叫我兄弟来好好收拾你!”
杨氏的娘家在隔壁的杨家村,杨家是村里的大族,而这杨氏正是杨氏一族族长的幺女,自小被爹娘还有几个兄弟养成了这飞扬跋扈的性格,而杨家又极为护短,若是杨氏回娘家哭诉二房欺负了他们,那几个大老爷们还真能来把这勉强算是家的房子给拆了!
“大嫂,我们是一家人,当真要如此?”苏氏不死心的问道,若是杨氏还能通融一下,多给她一些时间,相信她也能存点儿银钱。苏氏到底是太善良了,可眼前的这位可不是善茬。
“一家人,你们苏妙晴把我们家大正鸟蛋踢了的时候,怎么忘了我们是一家人?”杨氏破口大骂,“下脚那个狠啊,我们大正那鸟蛋都肿的发亮了!有个好歹,你个小娼妇就赔上一辈子伺候大正去!”
苏氏身体一颤,转身就往另一间走,苏妙晴记得,那间里面有个黑木大箱子,娘的头面就放在箱底,苏妙晴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拉住了苏氏的手。
“大伯娘,既然你知道大正哥是伤了哪里,不知道大正哥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受伤!”苏妙晴眼底劣色闪烁,这杨氏欺人太甚。
“这个当然知道,是你趁他不备踢了他。”杨氏厌烦的瞪了苏妙晴一眼,仿佛她说的话是废话一般。
苏妙晴笑笑,问周围围着看热闹的人:“各位叔伯婶婶大爷大娘,可有谁看见过我伤人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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